最終,他掏光了家底,一下給了她半年的。
五張十塊的大團結,拱手給人,曲東明覺得有人在割他的肉。
痛不欲生!
靈魂都在抽痛!
曲笑從他手上一把抽過,心安理得。
這是他們欠她的,而且,也不過是還了冰山一角罷了。
喜滋滋返程。
胡瑞正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卻看到,曲笑逕自向後排走去了,便默默收回了手。
車上。
「我先送……」
「今天多……」
兩人同時開口。
又相視一笑。
剎那間,蘭花吐蕊,馨香滿車。
胡瑞斂去眸底異動,坐正了身子。
曲笑便接著道:「今天多虧了你了,萬分感謝,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胡瑞的回應很官方:「職責所在,不用客氣。」
頓了下,又補充了句:「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可能再無交集了?
默了瞬,胡瑞又以「同志」的口吻道:「以後有什麼困難……」
曲笑從善如流地接過:「要記得找警察蜀黍麼。」
蜀黍?
胡瑞循循善誘:「你好像還未成年?我也只比你大六歲。」
六歲就能上升到「蜀黍」的輩分了?
折煞他麼!
曲笑聽話聽音,這是嫌把他叫老了?
她頓時厚著一張老臉,甜甜開口:「小哥哥同志。」
「……」
這是什麼,奇怪的,叫法?
正想再和她探討一下稱呼問題,曲笑突然驚道:「停車,先停車!」
她聲音急切,胡瑞下意識地踩了剎車。
幾乎是車子剛停下,曲笑就開啟車門,沖了出去。
胡瑞順勢望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籃球場上,一男人倚著吉普車。
相隔較遠,他只看到,年輕男子很高。
男人看著奔過去的曲笑,也大步迎上前去。
而曲笑跑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折回,站在警車旁側,對胡瑞道:「今天麻煩您了,有人來接我了,那您先回去吧,改天我再好好感謝您。」
就在這時,薛世騰已經走了過來。
月色下,曲笑白皙面上的紅腫太過突兀,讓人想看不見都難。
薛世騰神色一凜,抬手摸上她的臉,寒意森森:「誰幹的。」
他動作很輕,被觸碰的傷面有些癢,曲笑便抓下了他的手:「沒事了,我待會再和你說。」
胡瑞則看著他們互相觸碰的手,眸底有些深:「他是……」
這話是問曲笑。
薛世騰卻直言道:「同志,嚴打時期,不是自家物件,敢動作親密?」
說著,他已經握住了曲笑的手。
不管胡瑞什麼身份,至少先是個男人。
還是個相貌不錯的男人。
曲笑被抓住手,略覺彆扭,只因還沒親密成習慣,但是薛世騰的話倒是不虛,她便沒掙扎,只笑著給兩人做了介紹。
「騰哥,這位是胡兵胡大哥的堂弟。小哥哥同志,這是我,嗯,物件,也是胡大哥的朋友。」
原來他就是那個託胡兵照顧曲笑的人,胡瑞一直以為,應該是親戚相托,現在想來,又怎麼不可以是男朋友?
蘭花依舊嬌妍,只是自有清風。
他心底的某處,還未展露新芽,便已落幕。
此時,薛世騰意識到了是自家人,便直接遞了包煙過去。
「有勞了,改天讓胡哥做東,一起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