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仰你的組織,那是因為,你這個年齡段,你根本就沒被組織傷害過!可是我的小信,我的兒子,他就是因為跟我學縮骨功,就被人認為是會妖法,當年,他剛十歲,就被人活生生地打斷了雙腿,他當時還那麼小,他得多疼啊!」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下著大雨,天陰的都要塌下來了,街道上,壓根就看不到人。我的小信,蜷縮著躺在地上,那麼小小的一團,他的腿向外翻折著,地上都是血,被雨水沖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那血,還是那麼紅,那麼多,像是要把他流幹了!」
「醫生給他治療了一個星期,他才醒了過來,但是,從那以後,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那件事情,更讓他的心都死了!他不敢再見人,也不能聽到任何的響聲。只要聲音稍微重一點,他就會嚇的大喊大叫,大小便失禁。」
「他從十歲以後,他就死了,死在了那天晚上,現在床上躺著的,只是我的不甘啊!我恨,我恨我為什麼會生在了這裡,要不然,我的兒子也不會遭受這麼大的罪!現在,你們竟然還想讓我配合組織?配合我的仇敵?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你們都該經歷一遍我所經歷的!你們都該去死!」
曲笑平靜地看著他,問出了事實。
「所以,你才會用這種辦法,報復國家?」
「報復?哈哈哈……」
李景笑的悽厲。
「報復……我一個草芥,我可不敢啊,不過是,依靠大樹好乘涼,螻蟻的苟延殘喘罷了。」
曲笑又看向李信。
他雖然一直沉默不語,眸中卻已蓄了淚。
面上皆是感傷,無望。
人生,活的不就是希望嗎?
否則,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想著,她已經鋪開報紙,一一道:「這份報紙上,介紹了之前的動盪,組織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逃避錯誤,而是深刻的吸取教訓,積極的改正。至於結果,街道上,行人的笑臉,就是最好的答案了,不是嗎?」
「李景,你口口聲聲說,你們被組織傷害了。那我告訴你,真正傷害你們的人,並非組織。」
「十多年前,你們村有一個叫做張安的,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這個名字,似是觸碰到了李景的逆鱗,他頓時眸中充血。
見狀,曲笑便知道,他還記得。
她便繼續道:「你與張安有私仇,所以,之前,他才會打著組織的名義,公報私仇,對你兒子下手,傷了他。」
「這就像是,打雷下雨天,你的仇人故意把你綁在了樹上,導致你被雷劈死了,可是,你不去怪他,你卻一直怨恨天,怨恨雷,這合適嗎?這公平嗎?」
「而且,事後,組織念及你的情況,主動找上你,要免費給李信治療,可是,卻被你拒絕了。你滿心怨念,你恨著所有人,你把別人都當成魔鬼,殊不知,這魔鬼,其實是從你心內滋生的。你的心黑暗了,你才會拒絕陽光。也是你用黑暗,吞噬了你們父子的人生。」
「沒有保護好你兒子,你愧疚,你試圖藉此折磨你自己。但是,你沒有放過你兒子啊,你一直讓他感受你的情緒,接觸你的負面,甚至也把他拖入了,和你的生活一樣的無邊黑暗!直到現在,你教給他的,還是恨,而並非是從過去走出,並非是解脫,並非是心懷希望。」
「你說,依靠大樹好乘涼。難道那些家仇國恨,你都忘了嗎!你寧願做屠刀的走狗,也不願接受橄欖的幫助,這不是犯賤,是什麼?你竟然還恨,為什麼會生在這裡,那我告訴你,你這種人的存在,才是華夏的恥辱!」
曲笑深吸了一口氣。
平復了下心底的波濤。
展開了最後一份報紙。
「你虐組織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