饋社會》。
喬落默默地垂下視線,看著報紙上笑容淡定的顧意冬,採訪記者用粗體字標註:達啟信託總經理顧意冬表示,這五所希望小學,是送給她一位朋友的生日禮物,這是她十年前的心願。
顯然這一句話引起了後文的諸多揣測,眾說紛紜。喬落只是靜靜地合上報紙。
恍惚間想起,似乎在十八歲那一年,她剛上大學,曾雄心萬丈地立誓說要在十年後蓋五所希望小學。
她看向窗外,心頭湧上陣陣空茫。
第二日與商雨吃飯時,她八卦地問起這件事,喬落帶些無奈的笑,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早上她收到快遞,是五月份的捐贈證明和榮譽證書,都是以她的名義。
感動之餘也讓她有些無措,苦惱又不知如何處理才好。
商雨拿叉子直戳牛排,也是感嘆:“其實看你們兩個走到今天這步,我心裡也挺難受的。要知道,你們曾經是校園裡的愛情典範。雖說後來勞燕分飛,但總覺得那樣摯情深愛過的兩人也許會寫愛情神話也不一定。沒想到真的到了今天連餘情都不留。你說這個顧意冬也著實可恨!這之前都幹什麼去了!時至今日才一樣一樣地擺出情聖的做派來!”
喬落深以為然。
細細地品著盤子裡的忌廉布丁,有一種叫做傷感的情緒取代了哀傷,佈滿心間。
晚些時候方歌來找她們匯合,幾個人一起去打了保齡球,笑笑鬧鬧地結束了一天。
時間簌簌滑過,轉眼就是二月初,農曆新年。對於喬落來說,如此期盼過年的心情,經年未有。
竟然不再畏懼代表團圓的節日,能坦然地掛著微笑融入人群之中。
熱熱鬧鬧地買春聯、貼福字、辦年貨、包餃子……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大年夜商雨因為工作沒有回老家,方歌也留在北京,便都聚在喬落家過年,一起聽從喬父的指揮——擀皮兒、切菜、拌餡兒。商雨這是第一次包餃子,很興奮地認真捏褶兒,方歌在一旁頗有架勢地指導。
他們一邊看春晚一邊三八兮兮地點評一二。電話鈴響的時候喬落正看著方歌和商雨大笑,起因是商雨抬手撓臉結果成了個大花臉,方歌好心地幫忙,最後搞得她整個臉頰都是麵粉。兩個老大不小的人就此掐上,幼稚地拌嘴拌得不亦樂乎。
她笑著接起電話說:“新年好!您哪位?”
賀遲說:“是我。落落,新春快樂。”
賀遲其實早就回來了,但一直沒有露面。
三十晚上父母照例分開跑好幾個點下地方陪群眾過年,賀夕去顧意冬家盡孝,他和另外一幫沒人要的發小湊一起喝酒。
觥籌交錯間想起這些年的春節幾乎都是兩人一起度過,不禁感到心裡空得發慌,一時沒忍住就給喬落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只好掛了她家中座機。
那一端她的聲音輕盈歡快,屋裡笑聲陶然,他甚至聽見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嬌喊:“方歌你別鬧了!”
然而此處兩人隔著電波相對無語,瀰漫著為難與尷尬,他的心裡緊得發疼,胡亂地說了幾句又飛快地掛掉了電話。
端著酒杯獨自站在陽臺上飲酒,看城市四處燈籠高掛,爆竹聲聲不絕。
鍾進也端著杯子走出來,他婚後有些發福,神態越發安然穩重。
賀遲看了他一眼:“聽說要當爸爸了?恭喜。”
鍾進舉杯示意,回說:“聽說意冬哥完全敗了?恭喜。”
賀遲微挑眉看他一眼,又聽他繼續說:“我早知道贏的會是你。”
賀遲沉默,耳邊響起剛才的笑聲和那個叫方歌的名字。他是不是因為太著重於顧意冬,而低估了他人?
鍾進看他的表情,笑得暢快:“怎麼?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