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與德妃,“朕今兒累了,退下!”
二妃退出內殿。
靜王、寧王攜著世子跪於大殿,九公主更是不顧儀態,哭成了淚人。
“安西,父皇如何了?”
素妍道:“皇上無大礙,操勞過度暫時昏厥。還請幾位殿下多勸皇上保重龍體,注意休息,不可熬夜操勞。”
她欠身退出大殿,哭泣的公主止住哭聲,望著後殿方向,只見皇貴妃與德妃相繼移出。
皇貴妃道:“皇上是操勞過度所致,你們且先退去,莫要擾了皇上休息。”
靜王望向皇貴妃,但見皇貴妃眸光清明,並無凝重,知無大礙,母子二人彼此意味深長,未說一言,卻各自明瞭。靜王抱拳道:“父皇大安,可喜可賀,兒臣告退!”
皇貴妃低低地道了句“去吧”,皇帝年邁了,自乾明早亡,二十年了都沒有再立儲君的意思,他育有兩子:三皇子靜王宇文理、七皇子宇文琮,哪個不是好的。可皇帝就沒有立其一為儲君的意思。
她才是他的結髮妻,助他登基,可他榮登極御時皇后卻不是她。
怎麼就不死呢?
竟生生的折騰了她這許多年。
皇貴妃看著夜色中遠去的宇文理,大皇子沒了、二皇子乾明也沒了,這皇位論嫡論長都該是宇文理的。皇貴妃緊拽著宮帕,滿心的不甘,她一定要死在皇帝之後,這樣她就能做太后……
素妍在殿外得遇宇文琰,二人一前一後離開養性殿。
“安西。請留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二人款款回眸,卻見吳王快步奔來,在離她們幾步外停下,對一邊相送的宮娥道:“你們退下!”
宇文琰愣在一邊。
吳王道:“琰世子亦退下吧。”
“你……”宇文琰可不想離開,“我為什麼要退下?我答應了江右相。會護送安西平安回府。”
素妍輕聲道:“千一,你且去那邊等我。”
宇文琰心不甘、情不願地退至一邊,卻沒有隔得太遠,中間不過離數丈距離。
四下無人,吳王壓低嗓門:“皇上他……病情如何?”
“皇上操勞過度暫時昏厥,病體未康就繼續晝夜操勞。這才導致……”
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這些話太醫們也說過,但吳王不信。提高嗓門:“告訴我實話!”
素妍微愣,心下權衡著該不該說。
“弱水,告訴我實情。皇上的病究竟怎麼了?太醫院的太醫一個個都是如此說辭,可……皇貴妃近來很奇怪,我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
皇帝要是倒了,他當如何?
他不敢想。他輸不起,無論是哪位皇子登基為帝,都容不得他。
吳王呢喃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瘸軍師在天牢已被靜王收買。做了他的人。就連藍、玉二奉侍,也是靜王府精心訓練的細作。弱水,若沒有你的提醒,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我知你是為我好,你告訴我實話。”
素妍不想瞞他的。
對於吳王,那一場相遇,那一次千里夜奔只為表白的情義,至今想來,都令人感動。
小心地審視四下,見周圍無人,壓低嗓門:“皇上積勞成疾,油燼燈枯……”
吳王渾身一顫,他想到過皇上的身子恐是好不了,沒想竟到了這個地步,強忍痛楚,輕聲問道:“那……他還有多少時日。”
“有兩道坎,近日需得好生調養。過了春天,立夏前後有一坎;過完夏天,立秋前後有一坎。”
他訥訥地望著素妍,這是真話。
如若不然,皇帝就活不過春天。
她曾記得鬼谷祖傳的本門醫書上說過,對於油燼燈枯之人,每個節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