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她低呼一聲,是怒,是怨,“你和她鬧了兩個月,結果如何?她沒有更改半分,甚至連病了都請傅家小姐來侍疾,還不讓我們江家知道,她已經為你挑好了最合適的妻子。卻不是我……”
讓一個不相干的人侍疾,也瞞著江家。
王妃是徹底不希望素妍嫁給她兒子。
宇文琰聽她一說,握緊拳頭,“你不要拿傅小姐說事。”
“如果不是我們家打聽出來,你還要瞞我多久?傅小姐侍疾,你母親答應只認她是你的妻子……我算什麼?”
尚未退親。卻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素妍覺得羞辱,改變了與前世不一樣的命運,卻有了不一樣的風波。
她哭,哭他瞞著她,獨自一人承受。
她哭。也是哭自己難得王妃之心。
即便她一直小心翼翼,力爭做得更好,卻討不到王妃的歡心。
“你的身邊不還有一個唐觀,為你寫了那麼多的情詩,我有說過什麼嗎?”
他相信,在她的心裡只有自己。
所以他不計較,甚至認為她是無辜。
素妍瞪大眼睛,“你不相信我?”
“是你先說傅小姐,我才……”他低下頭,隱隱覺得有何不妥,“你不提傅小姐,我就不提唐觀。”
這怎麼是一樣的?
就似她和唐觀真有什麼。
素妍搖了搖頭,“宇文琰,傅小姐都是你母親認定的兒媳人選。唐觀於我只是一個陌路人!你為什麼怕我提傅小姐?是不是你也喜歡她的?”
他一驚,她生氣了。“我……我沒有!”
素妍輕嘆一聲,莫名的由感而嘆,像是可憐自己,又像是無奈。“你支吾了,你遲疑了是不是?”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這些日子,我已經很累了。我娘動不動就派人到別苑告誡我一番,我真的很累……”
他說她無理取鬧!
她一直在試圖冷靜地與他說話。
“所以……”她一臉痛楚,原來他很累,怕也是極為痛苦的,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你不想堅持了,你想快點成親,哪怕你娘會厭惡我,也可以不顧不管。你某日心軟,為了你娘會娶傅小姐為妃……”
“你……當真不可理喻!”宇文琰被她的責問聲激得不知如何應付,這些日子不知道與他母親爭執了多少回,王妃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與江家退親!見到宇文琰就鬧,就反覆的說,說得宇文琰不厭其煩。
他真心喜歡著素妍,怎麼會同意母親的說法。
他堅持著真愛。現下,素妍又因為他瞞下的事與他吵。
“我無理取鬧?我不可理喻?原來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她不再哭,而是怒,靜靜地平視著夜色。
宇文琰只是氣急,為什麼她就不能體諒他的不易。
他不是有意瞞她,只是不想她受到傷害。
換成任何一個女子,知曉未來婆母對自己的厭煩,誰還能安心嫁到那邊,只有太多的擔憂,太多的不安。
他想讓她做個安心而快樂的新娘。
說什麼都是錯,索性不說。
他沉默地坐在對面,看著石桌上擺放的滷食,伸手推了推,儘量推送到她的面前。
這樣的他,讓她憶起十月初一,他的大醉,他的嬉鬧,偏她不曉,還派人將他送回左肩王府。
他那次的歡喜,只怕也是裝出來的。
素妍不想與他吵,可心卻比之前更為糾結。
她該怎麼辦?
現在這樣的局面,真真是進退兩難。
臘月十二的婚期,並肩王妃還在禁足中,不肯為他們的婚事準備聘禮,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