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清貌清癯的中年文士捻鬚慨嘆……這也是個有本事、有文采的,這首詩的原創者號稱‘謫仙人’,可不正是仙人所留嘛?
再看這首詩所的字句形體,非楷非篆,不同於以往的作弄一類書法,雖然許多文人都很奇怪,但並不影響他們對這種書法的好奇,有不少人就站在那裡憑空裡臨摹,臉上露出一付神往之色。
這時,一對主僕擠進人群之中,主人面如冠玉,大約三十餘歲,神色一派雍容,顯然是出身富貴之家,而後面跟著的小僮年輕不過十一、二歲,但眉清目秀,神色間十分機伶。
“瘐金體”
書僮看清題詩亭上的那最新一首詩的時候,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文士微微一笑,問道:“還看出了些什麼?”
書僮一愣,眼睛又向那詩上瞟了一眼,忽然笑道:“我知道了,這首詩就是夏大家親自題寫的”
“眼力有長進啊”
文士先是一愣,但旋即又失笑——原來在詩的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山陽夏小婉,貞觀五年五月四日於巴陵城樓偶得。
“沒想到夏大家竟然來到這裡,大……老爺,聽說這位夏大家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不讓鬚眉,您見過她嗎?真的是這樣嗎?”小書書僮問道。
文士笑道:“有沒有五車、八斗我不知道,但夏大家這個人我是知道的。”
“怎麼樣?她漂亮嗎?”書僮問道。
“你這個小鬼頭,想什麼呢?”
文士照著他的腦袋來了一記爆慄笑罵道。
不過,他又仔細地看了看那上面的題詩,道:“這首詩的墨痕尚未乾透,應該是剛題不久,說不定我們還能夠看到她呢。”
“老爺,您等一下。”書僮跑去跟人蹭話,過了一會便興致勃勃地跑回來道:“老爺,我打聽旁邊茶樓的夥計,說是題詩的小娘子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去樓上了。”
“哦,那倒要去看看。”
文士笑道,帶著書僮向巴陵城樓裡走去……此時正時遊人賞春的好季節,那書僮人雖機靈,年紀畢竟小,也沒有打聽小婉的衣著,就在他們進入巴陵城樓的時候,小婉等人從旁邊射箭是錯肩而過。
她穿著一身胡服,腰懸彎刀,孩子在身後兩個護衛懷裡抱著,那文士雖然與小婉見過幾面,卻也不是十分熟稔,竟就此錯過。
小婉更是沒有看人的心思,剛才登高遠眺洞庭美景,忽然又想起張陵獨自一人遠在韶州,夫妻二人此時不能同賞,不由心中生出幾分悲切,將李白那首《登岳陽樓》的詩改了兩個字便寫了出來,反正也不是為了謀利,至於別人怎麼想又**什麼事?
“夫人,下一步去什麼地方?”紫鵑問道。
“來巴陵城當然要登巴陵城樓,遊洞庭湖和君山,否則豈不是白來了一場?”小婉笑道。
一行人順著小徑來到湖邊碼頭,只見碧波盪漾之中,數十隻小舟隨波起伏,湖面不時傳吟詠和琴瑟之聲,遠處君山七十二峰浮於碧水之間,秀麗之極。
小婉在岸邊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充做遊船的小舟上,操舟者多是女性,有些看上去明顯就是母女或者姐妹,倒也頗有意思。
因為這種遊船不大,所以小婉她們租了兩條小舟,小婉和紫鵑帶著兩個孩子做在第一隻船上,王參帶著兩名護衛坐在第二隻船上,兩隻船一前一後向湖中駛去,船兒輕快的向兩條魚兒在水面跳躍,這些船孃操舟的水平確實是高。
小婉乘坐的這隻船是由母女倆操控的,母親剛剛三十出頭,容貌尚可,只是多年水上生活,面板有些粗糙、微黑,女孩正是花朵一般的年齡,十三、四歲,年齡本身就是最後的潤膚霜,面板白皙,容貌娟秀。
盪舟湖中,四周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