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花暗自呸了一聲,她可不是月無心這種,未曾踏足紅塵的女子,自然聽得懂林牧話中的不正經。
妖章無骨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林牧!你我好歹曾是朋友,又何必行此無賴之舉?我直說罷!鯨烈已經答應過我,這個小女娃由我交給算天河!事關我築基之事,你真要阻礙我麼?”
臉上無賴之意散去,林牧一臉譏笑道:“哦?然則這小女娃我甚是喜歡,妖章道兄,你要意欲何為?”
妖章無骨正色道:“將她交予我!我可確定鯨烈大妖以後再不尋你麻煩!”
鯨烈不露聲色,似是預設妖章無骨口中承諾。
但他這拙劣的計策,如何能瞞得過林牧!
“嘿嘿,鯨烈此舉,不過是想借你之手,試探我一番罷了。若是我手下容情,你能殺了我,便一劍殺之;若不能勝,也算是明白我之底牌,以後也可再暗中謀劃。你劍術細膩,心思定然也不笨,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這粗淺計策!”
一言出,鯨烈色變。
妖章無骨卻是依舊不為所動:“事關築基,就是隻有萬一之機,我也得爭一次!你劍術過人,正好剋制妖族力道龐大卻不能細微運用的缺點。但我的劍術修為,你也略之一二,勝敗之機,不到最後,誰也不知!我只是因為你我昔日之情,才苦苦勸說,你莫要逼我!”
林牧彷彿聽到笑話一般,捂著肚子狂笑,指著妖章無骨,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話中卻是句句如劍。
“顧忌昔日情份?”
“我莫要逼你?”
“到底是誰在逼誰!又是誰在踐踏昔日的交情!”林牧言語尖銳,情緒卻是毫無波動。
箇中情況,早已經想明白看明白,情緒又哪裡會有變化?
“你拜入鯨烈門下,那也沒什麼,修行之道,各有前路而已!但如今你逼上門來,要自我手中奪人,可曾顧忌什麼情份!手持利劍,劍鋒向我,竟還說什麼‘你不可逼我’的話!妖章無骨!你今日既然來了,便是決定與我敵對。對我起了殺機,那就來相殺好了,收起你那些虛偽言辭,林大爺我聽著噁心!既想殺我,那就來殺!若是顧忌情分,那便不該來!如此左右心境,也想築基?”
妖章無骨默然,雙四臂持劍一橫:“請!”
言語說罷,知道對方劍路,長於攻勢猛烈,妖章無骨靜等林牧殺招。
眼中,是鯨烈計策將成的得意,林牧吸了口氣,右手劍指自雷光劍鋒一拂而過。
雷光劍颯然而動,明亮劍身如化雷光,在空中往來賓士,呼嘯如風,速度比著在林牧手中時,快了不知有幾倍之多!
一直沉穩如水的妖章無骨面色大變,口中不由撥出了一個名字。
“馭劍術!”
蘇桃花、月無心面色同樣一變,所不同的,只是一驚一喜。
汲小霞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林牧!你的劍會飛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鯨烈見妖章無骨面色震驚,似有息手之意,當下急道:“飛劍之術,你我往日與那散修爭鬥時,也時常遭遇,快是快些,卻也沒什麼了不起。事關你築基之念,你可萬萬不能反悔!”
林牧眼神冷漠,無悲無喜,暗藏殺機,直視著對手道:“怎樣?來相殺麼?”
妖章無骨面色變幻,心中天人交戰,只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不停尖叫。
“馭劍術!怎麼可能!他啟靈不過數年,怎有可能就練成這般劍術!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什麼惑神的法術!”
林牧見他如此表情,手中劍指一劃,雷光劍劃出一條白光,光滑的青石地面上,赫然出現一道深深劃痕!
妖章無骨如喪考妣,心中鬥志再無,嘆息道:“劍術上,是我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