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一些。
張超得納二十多石,算起來畝納兩升半,相當於張家地租收入的二十分之一了。不同於租庸調這個國稅,義倉糧算的上是地稅,免課戶也免不了,府兵軍官都不能免。
二十來石糧,對於現在的張超來說,倒不是一個什麼很大的負擔。但張超就是不喜歡這種胡亂加派,說好的唐朝賦稅低呢。
這義倉糧還每年都得交,年年不能少,按田畝來收,還要加個戶等徵收,肝疼。
不過該交還是得交,這年頭,不管是鄉下地主還是城中的富商,那都是胳膊擰不過朝廷大腿的。
好在現在糧價較低,張家自己沒糧,直接買糧交就行了。
想想張超還是覺得冤,他家一千多畝地,那都是剛置辦下來的,那地裡的莊稼都還屬於前主人,要到明年夏天收穫後才正式歸他,可他現在卻得按畝交糧。
“馬賬房,現在糧價是多少了?”
張超站在院外,雙手籠在狐皮袖筒裡,脖子上圍著狐皮圍脖,頭上還戴著狐皮帽子,十足的地主老財樣。
“回東家,最近糧價倒還穩固,如今基本上是粳米一斗八十文左右,麥價相當,粟米則是一斗五十五文。”
張超點了點頭,今年長安的糧價也算是大跳水了,從最高峰的鬥米五百,跌到了現在的鬥米八十,不知道多少囤糧的奸商破產。
張超自己也都栽了個大跟頭,前期收購的那五百多石粟,直接就虧損了兩千多貫,之前賣麵點那點錢差不多都填這窟窿了。
算一算,這次交二十多石糧,張超等於又沒了一萬多錢。
現在張超是一個負翁,上次買趙家的地把家裡積蓄都花光了,然後這些天接著是買牛買溝坡還有建房子蓋作坊等,花錢如流水。
買溝坡花了一千貫,買牛花了差不多三千貫。
修窖蓋作坊弄店面這些,前後又要支出近千貫。
馬周很盡職的提醒過張超,張家早已經赤字了。
說來赤字還是張超教馬周的一個記賬方式,用紅色墨汁來記錄負債。
張家已經赤字五千來貫錢了。
要不是張超厚著臉皮去了趟秦家借了點錢,張家的新窯和作坊等都要停工了。
負債五千多貫錢的張超,現在對於付賬非常敏感。
“東家,社倉那邊也催著納糧呢,咱們哪天把糧送去?”
張超聽著眉頭緊皺,這都什麼玩意。
隋朝的時候,義倉也叫社倉,義倉社倉都是一樣東西。可到了唐朝,義倉之外,又有了社倉。義倉是由官府管理百姓納糧,而社倉也是百姓納糧,不過卻是鄉里自己管理的一個以備救災的儲備糧倉。
或者是因為隋時,那些義倉沒能很好的起到救災作用,因此百姓們都情願再納點糧建個倉庫,這樣萬一遇災,也能立馬就可以開倉,而不用如義倉那樣苦苦等待。
社倉基本上是一鄉一倉,由鄉里民望高的地主鄉紳之類主持。
義倉是畝納兩升,而社倉是畝納一升。
另外,大戶也要多納。
張超現在對於唐朝的許多制度都看不順眼,比如在唐朝大戶好像特別受歧視。
大唐朝廷是皇權不下縣,縣下有鄉里村三級基層,可有鄉卻沒鄉長,只有五個里正輪流當值主持。不但沒鄉官,連鄉政府鄉公所這樣的衙門也沒,當值的里正都是到縣衙裡去聽差,負責協助縣裡處置本鄉事務,徵賦捕賊甚至是訴訟,這些都要參與。
但是什麼公共服務,卻是沒有的。
教育醫療衛生交通等等,想都別想。
想修路,朝廷不會拔錢,想辦學校,朝廷也不會拔錢,更別說其它的什麼了。
在了鄉里,地方的大族宗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