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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二手車

班車在繞城公路上快速行駛著,車載廣播里正在播唱那首臺灣老歌:《酒幹倘賣無》。 酒幹倘賣唔酒幹倘賣無/酒幹倘賣無酒幹倘賣無/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沒有天那有地/沒有地那有家/沒有家那有你/沒有你那有我/假如你不曾養育我/給我溫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是你撫養我長大/陪我說第一句話/是你給我一個家/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那激昂悲壯的歌聲,使得鬱風的腦海裡浮現起了電影畫面裡的那位慈祥的聾啞父親的形象,進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坐在班車最後一排的鬱風禁不住地潸然淚下…… 晚上擺地攤的時候,安琪興沖沖地告訴鬱風:“小區裡的一位鄰居,有一輛大半新的車閒置著,想轉手。我只肯出一百塊錢,他還有些捨不得呢!我們約好了,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在小區的大門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想應該是一輛不錯的車。” 安琪說得如此的繪聲繪色,鬱風的心裡也充滿了期待,認為一定是一輛物超所值的車! 離八點鐘還早著呢,安琪便屁顛屁顛地回小區取腳踏車去了。當安琪騎著那輛剛買的二手腳踏車興沖沖地回到小廣場時,鬱風的那顆充滿期待的心,立刻巴涼巴涼的。這哪裡是什麼大半新的車啊!車鈴早已不見蹤影了,前輪剎車皮也快磨完了,車簍鏽得不成樣子了,把手、擋泥板也已部分脫漆…… 鬱風忍不住地埋怨道:“這個車,也能值100塊錢?” 安琪看著鬱風,說道:“怎麼了?這個車,不是挺好的嗎?” 今晚,鬱風夫婦下手的那個地攤,是這幾天剛冒出來的,攤主是一個二十出點頭的女孩。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青年,經常地在邊上幫襯著。 就在鬱風與安琪發生爭執的時候,那個男青年指著一輛嶄新的淑女車,對鬱風說道:“我們這輛車,正打算賣掉呢。100塊錢,就可以出手了。”然後還特意地騎著那輛車,在鬱風面前晃悠了一圈。 同樣都是100塊錢,當然是選擇這輛車了!可是木已成舟,無法更改了! 想著想著,鬱風的心裡越發的不平衡起來,很是粗暴地將車架在了地攤的後面,並狠狠地說道:“我不會騎這輛車的!”架好車還在那邊喋喋不休地數落著這輛車的種種不是。 自己勞心費力地幫他買了一輛車,本以為他會與自己一樣的開心,結果卻是費力不討好,還捱了一通責備!安琪真的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想著想著,禁不住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看到安琪哭了,鬱風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趕緊住口了。 過了一會兒,安琪對鬱風說道:“那個人就是成心的。你要是真的給他100塊錢,你看他會不會把車賣給你?” 鬱風想一想覺得也是,就一直沒吱聲。 第二天,鬱風還是騎著那輛腳踏車上班去了。 舊車與新車就是不一樣,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當然了,這輛車壓根兒就沒有鈴鐺。騎起來很費力,蹬得雙腿痠酸的。個把禮拜,就得打一次氣。 這輛二手車自帶了一把圓形鎖。每天的一大早,鬱風將車鎖好,靠在馬路的路燈邊上,不再用鏈子鎖將車與燈柱鎖在一起。不是因為鬱風捨不得花錢再買一把鎖,主要是因為鬱風並不喜歡這輛車。抱著一種無所謂的心態:丟了就丟了吧!丟了,就可以再買一輛了! 鬱風沒什麼事的時候,特別是獨自一人爬樓梯回家時,父親的形象常常在眼前浮現。繼而便會陷入到無盡的自責之中。受此影響,鬱風的情緒波動很大。 當年,安琪之所以嫁給鬱風,主要是因為她覺得鬱風為人忠厚,脾氣很好,遇事都會謙讓於她。可是最近,安琪覺得鬱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發無名之火。這還是那個她所熟知的鬱風嗎?儘管依然是朝夕相處,可是一覺醒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安琪明白,鬱風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反差,是因為父親的去世給了他沉重的打擊,一時之間,他還難以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