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鏢隊不過是魚餌,既然大魚已經上鉤,魚餌,也就完成了使命。
帶著僅存的龐家鏢師,林中義一言不發返回京城。
靈水城不用再去了,押著一堆石頭運去靈水城砌城牆麼。
“這件事會有人給龐家個交代。”
逐雲衛的一位偏將望著遠去的龐家人,高聲喊了一句,隨後清點傷亡,押解俘虜,繞行山路,一樣趕往京城。
“林叔,我要先走一步了。”
回城的路上,沉默了半晌的龐紅月,抹了把俏臉上的血跡,之前的悲壯,被這個堅強的女孩壓在心裡,她需要儘快回到龐家,除了稟報父親這次的變故之外,還有著一份擔憂。
她在擔憂著徐言。
“去吧丫頭,路上小心。”
林中義經過簡單的包紮,又服下修行者的傷藥,這時候已經無礙了,缺條胳膊而已,連凡夫俗子都死不掉,何況是修行者。
龐紅月點了點頭,看了眼龐家僅存的鏢師,咬了咬銀牙,打馬而去。
來的時候用了七天的時間,鏢隊押著許多鏢車,而且不趕夜路,走的自然不快,如今沒有了鏢車,龐紅月單人獨騎,騎的又是寶馬,如果星夜兼程的話,兩天的時間足夠趕回京城了。
年少的女孩,帶著一身血跡與疲憊,縱馬飛馳在歸家的路上,即便經歷瞭如此劫難,龐紅月依舊在心底祈禱著徐言不要出事。
或許是女孩的祈禱被神佛們聽到,不知過了多久,天牢裡的徐言再次轉醒了過來。
兩次毒發,徐言已經筋疲力盡了,即便睜開了雙眼,眼裡依舊無神,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青雨……”
乾澀的嘴角,緩緩擠出一個低沉的名字,徐言的呢喃聽不出悲喜,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在其中。
雖然昏死了過去,徐言仍舊記得有人在輕撫著自己,那種溫柔的感覺,在劇毒的映襯下顯得無比陰森。
想象著青雨在輕撫自己的同時,猶如欣賞美景一般的觀賞著自己毒發時的痛苦,一股莫名的戰慄,從徐言的心底升騰而起。
那絕非正常人會擁有的嗜好,只有心性扭曲的人,才會喜歡觀賞別人瀕死之際的掙扎。
“原來,你喜歡看我臨死掙扎的模樣,呵,呵呵呵呵……”
無神的眼眸裡,緩緩匯聚起冷冽的精芒,徐言在笑,卻笑得比冰潭還冷。
“會讓你看個夠的……一定會讓你看個夠!”
咔吧咔吧的骨節脆響從寧靜的監牢裡傳來,猶如地府中的惡鬼,正在伸展開自己鋒利的爪牙。
提前的毒發,沒有解藥,甚至連帶有烏罌草的行氣丹都沒有一粒,徐言在感受到絕望的同時,他心頭的那隻惡鬼也被徹底釋放了出來,等待著擇人而噬。
離開天牢的龐少偉,經過一天的奔波,直到入夜,才見到左相一面。
大普宰相,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如果是龐萬里或許還會容易一些,龐少偉這位龐家的長子,面子始終不算太大。
還好,忙碌了一天的左相,到底接見了龐少偉,聽說是徐言要見自己,程昱也覺得有些詫異。
在天牢裡住得好好的,難道是徐言耐不住天牢的清苦,想要提前離開?
帶著一絲疑惑,老人對龐少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龐少偉則長出了一口氣,告辭離開了相府。
程昱沒有立刻去見徐言,因為他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沒來。
朝堂上幾天的交鋒,程昱發覺到保住徐言的阻礙變得越來越大,有國師摻和,如今的皇帝根本是左右不定,最終也沒有表明到底保不保徐言。
新帝不像先皇那般決斷,年輕的皇帝在處理一些事情上經常會猶豫,如果有重臣進言,大多能改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