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都快完了,哪裡還有必要再去做?”這四時衣裳不該是公中添置?自己都給了十多個鋪子讓駱老夫人吃利息,她卻捨不得給自己的琿兒多做件哆羅呢斗篷,反倒是要自己出銀子去做,這究竟是什麼理兒?
這老大媳婦怎麼越來越摳門了,一百多金一匹,給駱相琿做個斗篷,不過四五尺布,也不過十兩金子罷了,她這點金子都拿不出來了?看著翠芝手中的那件斗篷,駱老夫人就只覺得礙眼,好好的斗篷就這樣給剪壞了,宜丫頭也實在下得了手去。
“老大媳婦,趕緊帶著鈺丫頭與琿哥兒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駱老夫人瞧了瞧窗戶外邊,人影綽綽,還不知道有多少下人跑過來看熱鬧了呢:“為了一件斗篷,惹出這麼多事情來,這又何苦?”
駱大奶奶吶吶的應了一聲,帶著駱相鈺與駱相琿就往回走,心裡頭原本有些不舒暢,可後來一想著那駱相宜也沒得斗篷好穿了,又覺得很是高興,笑眯眯的拉著兒女的手走出了梅園,駱大奶奶笑著對駱相琿道:“母親讓下人給你放爆仗玩,怎麼樣?”
駱相琿眼睛一亮:“好哇好哇,母親真好!”
駱相鈺拍了拍手:“哼,咱們高興去,讓那駱相宜一個人到屋子裡頭哭去!”
噼裡啪啦的響聲在外邊響起,中間還摻雜著很大的炸裂之聲。相宜低頭站在駱老夫人面前,聽著她好一頓訓斥:“宜丫頭,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莫說是這金貴東西,即便是尋常物事,也不該隨意毀壞,你如何能只為了爭一口氣,就這般將東西不當一回事?”
相宜垂手低頭,恭恭敬敬回答:“祖母教訓得是,相宜知錯了。”
駱老夫人又劈頭蓋臉將相宜說了一通,到了最後,見著相宜面前的地上已經有溼漉漉一塊印記,知道是她掉了不少淚水,心中也是一軟:“宜丫頭,你莫要哭,初六繡坊開了門,我便讓人給你來量身,趕著做一件斗篷出來。”
翠芝在旁邊聽了眼睛一亮,趕緊替相宜行禮:“多謝老夫人。”
相宜的手緊緊的握住哆羅呢斗篷,眼淚珠子不住的落了下來,她並不是被駱老夫人說得感動了,只是在心疼這件斗篷。
原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拿著剪刀將這斗篷剪破,就如割斷了她與嘉懋之間的聯絡一般。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這般捨不得,抱著這斗篷,彷彿就觸到了嘉懋溫柔的目光,隨便戳上一戳,點上一點,一顆心便痛得無法形容,簡直沒法子呼吸了一般。
相宜驚叫了一聲,飛快的站了起來,順手從笸籮裡抄起了一把剪刀。
她倒退兩步走到了床邊,伸手將床上那件哆羅呢斗篷抱了起來,警惕的望著駱大奶奶:“母親今日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
駱大奶奶見著相宜懷裡的一抹青蓮色,臉上露出了一種鄙夷的笑容:“你將那斗篷抱那般緊作甚?沒見過金貴東西,只將這個當寶貝了,這般抱著不撒手,旁人還以為是金子做的衣裳吶。”
“母親出身富貴人家,自然不覺得這斗篷金貴。”相宜朝駱大奶奶笑了笑:“我是沒見過世面,眼皮子淺,母親莫要生氣。”
駱大奶奶心裡頭一咯噔,這小繼女說出來的話很是軟,可卻將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她分明是來搶奪這斗篷的,可面前這丫頭誇她出身好,不會將這斗篷看在眼裡,那她還怎麼動手?
駱相鈺從駱大奶奶身後探出頭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接嘉懋哥哥送你的斗篷,若是我,便是凍死也不會要。”
駱相琿也粗著聲音道:“母親說過了,這件哆羅呢斗篷要拿了給我穿的,你別抱著了,趕緊送過來!”
駱大奶奶的臉上紅了紅,琿兒怎麼能這般實打實的說呢?她訕訕的看了駱相宜一眼,聲音裡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