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愨太妃輕揚唇角,“恨,當然恨,都恨了這麼多年,怎能說不恨就不恨了?但卻是真的慶幸,慶幸你將乾清宮的炸藥給換成了煙花。當初,也知道自己太過偏激,可就是鑽了牛角尖,控制不住自己,現在回想,也覺得荒謬,這世上,誰又強得過命運?一切,都是註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爭也爭不來!”
入夜,乾清宮。
老醫正例行為康熙診平安病,一向沉穩的臉上,竟大驚失色,很是古怪,額上,全是汗!
魏珠慌忙拿來絲帕給他擦汗,憂急地問,“您這是怎麼了?莫非是皇上龍體仍未有好轉的跡象?”
老醫正聽得這一句,忙搖頭否認,頓首道,“老臣恭喜皇上,皇上龍體已然大安,丹石之毒盡除!眼下,皇上龍體康泰,精氣旺盛,且血脈順暢,再無性命之憂!”
康熙皺了皺眉,似乎不信,“當日,老醫正不是說,朕
體內丹毒淤積,中毒已深,甚難拔除嗎?朕唯恐病勢外洩,動搖民心,才命你瞞了下來。”
其實,老醫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實話實說道,“啟稟皇上,老臣不敢欺君,當日,老臣的確諸般手段能試的都試過了,但卻絲毫不能清除皇上體內丹毒,於是便只能改用溫補方子,先為皇上調理好龍體,再另尋解毒之法。但老臣保證,溫補方子只有調理作用,絕不可能根除丹毒,至於皇上龍體突然大安,老臣也很是費解…”
魏珠一時激動,瞬間便想到了一個很是靠譜的答案,跪下便道,“皇上,這是天佑我大清,天佑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烏日娜照例端了雞湯進殿,跪下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親手燉了雞湯,命奴婢送來給皇上品嚐……”
康熙“嗯”了一聲,命她將雞湯擱在御案上。
那盞中雞湯,仍冒著熱氣,濃香四溢,很是誘人。
老醫正人雖老,但鼻子卻是很靈,他聞著那雞湯的香味,驚了驚,若有所思。
兩日後,坤寧宮。
烏日娜奉茶進殿,見華珍仍與往常一樣,在書案前埋頭寫字,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寫,不停地寫,入迷地寫,也不知在寫些什麼。
烏日娜不由嘆了口氣,“娘娘,你難道一點也不為皇貴妃娘娘的事煩心嗎?”
“什麼?”華珍一心寫字,沒聽清她的話,隨口問道,“皇貴妃怎麼了?”
烏日娜幽幽道,“宮裡人都說,娘娘已經失寵了,皇上現在只對皇貴妃娘娘好。他們還說,皇貴妃娘娘跳的‘霓裳舞’天下第一,皇上很是喜歡,天天都駕臨永和宮,欣賞皇貴妃娘娘的舞姿…娘娘,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
“霓裳舞?”華珍這回聽清了,竟突然覺得很有趣,終於停筆,將寫好的東西放好,理了理衣裳,命道,“烏日娜,替我梳妝,咱們也去永和宮,去看看皇貴妃娘娘的舞姿如何美好!”
果然,永和宮大白天已是一副歌舞昇平,驕奢淫逸的景象。
華珍一路制止了奴才的通報,徑直走了進去,耳邊聽著婉轉如仙樂的絲竹,很是享受。
大殿裡,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皇貴妃佟佳·燕綺穿了水紅綢紗的長裙,綰了
高貴的望仙髻,簪戴著雀羽明金步搖,正在翩翩起舞。康熙坐於上首,身子往前半傾,臉上帶著微笑,看得很是入迷。
偏偏就在這時,有清脆的聲音猛地蓋過了絲竹聲,插了進來!
“哎呦,皇貴妃娘娘,您跳錯了,霓裳舞跟別的舞不同,迴旋舞步時,長袖要隨之流動起伏,如迴雪漫漫輕卷,羅衣從風,飛舞交橫您瞧瞧您,又錯了,又錯了!”
“您別光扭屁股腰子,您那袖子,也跟著動動啊!沒聽過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