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高聲應是,忙不迭躬身進殿。
“帶瑞嬪回宮!”皇上揮了揮手,冷冷道。
“皇上!”
我一時呆了,皇上看著我長大,教我讀書寫字,對我關懷備至,卻從未用這樣冷厲的語氣斥責過我!
我怔怔地看著他,突然間,只覺天旋地轉!
待魏珠扶我起身時,我才驚醒過來,咬緊了唇,倔強忍回了眼淚,一句句話,狠狠衝了過去,“皇上娶了小珠兒,卻冷落小珠兒一生,皇上這般狠心,難道就對得起阿姐嗎?”
“阿姐此刻便在天上看著,皇上如何誤了她妹妹的青春,毀了她妹妹的人生,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阿姐會恨你,她會恨你!”
那一刻,我竟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竟拼盡了力氣推開魏珠,猛地衝向了殿中金漆盤龍的柱子,只聽得“咚”地一聲,我的頭狠狠撞在了柱子上,鮮血四濺!
我眼前一片黑濛濛的,隱約聽見皇上在喚著我的名字,將我擁在懷裡。
我竭力睜開眼睛,看著他,淚水,終於滾落,“皇上,我若死在你的乾清宮,他日九泉,你要如何向阿姐交待?皇上…你對得起阿姐嗎?”
魏珠急急忙忙找來了太醫,將我抬到了後殿救治。
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似聽見太醫在向皇上稟報,說我傷口很深,好在已經止血,並無大礙了。但額頭肯定會留下疤痕,破了相,很難消除。
我聽了,竟在心裡
甜甜地笑。
因為我知道,我的額頭留下疤,皇上一定會內疚!
男人一旦有了內疚,女人便有了無限機會。
終於,皇上翻了我的牌子,宣我到乾清宮侍寢。
我以為,我守得雲開,從此可以取代阿姐在皇上心裡的地位。
但沒想到,皇上卻用行動告訴了我,寵幸與愛情無關。
整個過程,他沒有笑容,沒有一句話,沒有溫存,沒有愛撫,甚至於,他沒有親吻我。唯一有的,只是發洩,一如他對其他三千后妃。
待結束時,他立刻便讓魏珠送我回宮!
我知道,除皇后外,其他后妃不得留宿乾清宮,侍寢完,便會被送回自己寢宮。
這是規矩。
但我也知道,阿姐曾是例外。
可這一回,我卻不敢再利用阿姐為自己爭取留宿的機會,因我知道,皇上對我的容忍,已到了極限。
他現在,很生我的氣。
我唯有期盼,來日方長。
可這一等,卻似漫長得永無盡頭。
皇上再沒有翻過我的綠頭牌,也甚少宣其他妃子侍寢。
後宮一片寧靜,靜得都能聽見寂寞的聲音。
而我卻發現,皇上常常出宮,並非是領著親衛巡視塞外,而是,只帶著魏珠,微服出宮。
事實上,宮裡早有了一些流言,說皇上與宋徽宗一樣,在民間有位像李師師那樣的紅顏知己,故常常流連宮外,冷落後宮。
但我卻不信,他是金戈鐵馬,締造大清盛世的康熙皇帝,他絕不會像宋徽宗那樣沉迷於青樓豔館,寵幸下·賤的風塵女子!
他絕不會!
☆、番外:承歡……小珠兒篇(二)
番外,小珠兒篇(二)。
可皇上為什麼這麼喜歡出宮呢?
我總也想不明白;便漸漸淡忘了。
我額頭上的傷疤總算好得只剩下一小點的痕跡;我命人去捉了蜻蜓回來,將蜻蜓的翅膀剪成花瓣的形狀;再塗抹了金粉;貼在疤痕處。如此一來,整個人倒是越發嬌媚;楚楚動人。
但又有何用?不過是孤芳自賞罷了。
深深宮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