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的奇葩,如今再見如此重恩義的周掌櫃,在看看一旁含笑跟隨者的管鈞焱,齊妙便覺得這世上到底還是好人多,並不該因為遇到白家的那幾個人而對人性都失去了希望。
像管鈞焱,一個少年俠客,武藝高強,這個年歲可不正是闖蕩江湖的好時候?可他為了兄弟的安全卻願意放棄闖蕩江湖揚名立萬的好機會,甘心陪伴在白希雲身邊,只因為他們是結義弟兄,而他的弟兄需要保護。
要知道,人最寶貴的青春,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他卻願意為了白希雲如此付出,這著實要比什麼都來的珍貴。
周掌櫃與白希雲又客氣了一番,白希雲便道:“周掌櫃,今日該交代的事情也與你交代清楚了,從今往後這產業雖是夫人的了,望您還能依舊按著從前那般行事,若有人詢問起來,也依舊照著咱們約定的來說。”
“是,東家請放心,我懂您的意思。”
周掌櫃客氣的應著,直將人送出到了牌坊之外才轉回頭去。
白希雲仔細的扶著齊妙的手讓她上了馬車,這才自己上車,將她擁在懷中,讓她枕著自己的肩頭,笑著道:“累了嗎?”
“不覺得累。”齊妙手摟著他的腰部,舒服的依靠著他,笑道:“你不要這麼緊張我,我雖然有了身孕,卻也不至於就那麼金貴了啊,又不是紙糊泥塑的,還能風吹一吹就壞了?”
“你呀,在我跟前就不必那麼逞強,我還不知道你的辛苦?”白希雲摟著她肩頭,落吻在她鬢角,“若是累了,咱們便休息片刻在去逛集市。”
“不累,我不是一直都在歇著麼。說真的,周掌櫃對你真是忠心耿耿。”
“是啊。周掌櫃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初我不過是給了他一些錢兩救了他的么子罷了。周掌櫃曾經欠賭債無法償還,險些就被人搶走了兒子,人都說那個債主是黑白兩道都混,當時正在倒賣一些漂亮俊秀的男孩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一直都覺得周掌櫃其實是被那些人故意設計入圈套,就是為了他家么子生的俊俏。”
齊妙點點頭。想來在古代,豢養孌童之類的人也不少。人命在這個時代分三六九等,賤命最不值錢。
“哎。”
齊妙輕嘆了一聲。
白希雲緊忙低頭去看:“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何等幸運,竟然能遇到你。”她雖然莫名其妙的穿越而來,至少沒有睜眼就入奴籍或者是賤籍。若真那樣,她要到哪裡去尋一個對自己這般溫柔體貼的丈夫去。
白希雲摟著齊妙的肩頭,大手順著她柔順微涼的長髮,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傻瓜,幸運的是我啊。”
幸運的是我,能夠死去活來前生今世都遇到了你。
齊妙抬頭看向白希雲,她的角度,可看到他漂亮的面部輪廓和高挺的鼻樑,以及微薄的唇形。
都說薄唇的男子薄情,可齊妙卻並不這樣覺得,像白希雲這樣深情又專情的,她是何等福氣,竟能夠在古代遇到。
白希雲垂頭,正看對上齊妙溫柔的眼神。
雖然她像是觸電一般迅速的垂下長睫,可白希雲依舊是捕捉到了她眼神中濃濃的情誼。
饒是前生今世朝夕相處,他仍舊經常會沉醉在她一顰一笑不經意綻放美好和溫柔之中。她於他來說,像是治療身體的藥,又像是引他上癮的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割捨掉的牽絆,也是紅塵之中讓他沉淪也甘願的誘因。
白希雲輕嘆一聲,隨即露齒而笑。
他俊俏的臉上極少有如此溫暖的笑,仿若破開陰雲的陽光照亮了原本黑雲壓城下的遼闊草原,讓人瞧著便生出滿心的希望。
齊妙依偎在他肩頭,唇角噙著笑,“要不咱們不去買什麼東西了。回頭讓管事來採辦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