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嫌惡的別開眼。可是看向床帳,卻知那是極為難得的金絲絞紗帳。就連賬上的金鉤上都嵌著寶石。更不用說床腳鬥櫃上擺的羊脂白玉的蓮花形香盒。
真是夠了……
她真的不願做任何人的粉頭,不想做攙和在徳王婚姻之中的第三者。
不知道白希雲的身子如何,從獄中放了出來,必定勞損了許多。還有元哥兒,這麼多天不在身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有沒有生病,有沒有人細心照顧,能不能吃得飽,會不會被蚊蟲叮咬。
她真的想回家去。
也就是此時此刻,齊妙才恍然發現,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將有白希雲和元哥兒的地方當成了自己的家。而在現代時的那棟房子,已經淡忘了很久了。
她雖然沒有哭泣,但是眼中的憂鬱和落寞卻是毫不掩飾的。嬌柔的美人就這麼披散著長髮呆坐著,不能說,不能動,就連做做針線消磨時間都不能。躺下坐起還都要借他人之手。
從沒見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
也從沒見過那個姑娘被人這麼虐待過。這樣的對待,簡直比鞭笞還要令人難熬。
淺青就笑著道:“姑娘想聽話本嗎?奴婢略識得幾個字,給你讀一段話本可好?”
齊妙費力的搖了下頭,她現在心亂如麻,哪裡聽的下話本去?
白縷就道:“奴婢給姑娘梳洗吧。天色晚了,稍後也可以安置了。”
這一次見齊妙沒有反對,崔嬤嬤就與淺青和白縷合力扶著齊妙起來坐正了,為她簡單的梳洗起來。
齊妙望著搖曳的燈光,出神的想著對策。
“阿焱,你醒了!”田莊的廂房裡,忽然傳來駱詠歡喜的大呼。
白希雲在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發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快步進了屋裡去。
兩天了,從管鈞焱那日渾身是血的回了家就一直昏迷,他和駱詠都心急如焚。大夫說管鈞焱雖然受傷失血,但是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最主要的原因是刀子上塗了至人麻痺昏迷的毒藥。
若非管鈞焱意志力驚人,可能根本都回不到田莊,半路就昏迷了。他身上有四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背後斜砍的一道刀傷,回到田莊時候還不停的流血。如果他不能回來昏迷在路上,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人是醒來了!
白希雲到了床畔,正看到駱詠給管鈞焱喂水。
“阿焱,你覺得怎麼樣?我這就叫大夫來給你診治。”白希雲雖然很想立即就問問齊妙到底怎樣了,但第一時間還是關心管鈞焱的身體。
左右他已經煎熬了兩日夜,也不差這麼一會子了。
因為管鈞焱渾身染血的回來,而齊妙卻不知所蹤,白希雲就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齊妙應該不是被抓走,就是人已經不在了。
白希雲不敢多想,因為只要多想,他就會撐不住要崩潰了。
吩咐了人去叫了大夫來,先給管鈞焱徹底診治了一番,確x定已經無礙後,大夫便出去吩咐人煎藥。
管鈞焱的頭腦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背後尖銳又麻痺的疼痛多少能拉會一些神智。他沙啞的道:“天黑了。”
駱詠苦笑道:“你都昏迷兩天了。”
“什麼!”管鈞焱呆愣住了:“我昏迷兩天了?!那二嫂就是被抓走兩天了!”
抓走!
白希雲終於聽到齊妙的下落,焦急的問:“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傷了你?”
管鈞焱回憶起當時場面,不僅憤慨又惱怒:“當日其實是二嫂救了我……”
管鈞焱將當日的場面細緻的描述了一遍,說到最後,險些就要捶胸頓足。
“如果當時不是二嫂拖住那些人,我定要與他們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