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期滿,她要去給上官笉上香。本想帶著雙兒一道兒去,看著她精神不振的樣子,也就罷了。最遲明天,自己便能知道了。
馬車在官道上馳騁著,皚皚的白雪覆蓋著整片的大地和樹木,炎豔卻無暇顧及這片美景,不僅因為雙兒的事,只怪今天的日子太特殊,心中不免抑鬱難疏,太多的東西在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從前的事似乎全部在今日浮現了出來。
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便來到一片叢林,炎豔下車時便注意到了,這是皇陵,上官玦把他葬在了皇陵。三年了,她未曾來過,不是來不了而是不敢來。
三年前,她眼睜睜看著他滿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什麼都做不了,她唯一欣慰的便是替他擋了一劍。本以為能與他一起死也好,偏偏師父耗盡半生功力就了她,她也因此失去一身武功。
她踱步到他墓前短短五丈,卻像是走了一生。她將瓜果擺齊,在他墓前默默燒著冥幣,從頭至尾她不敢去觸碰那冰涼的墓碑。
她抹去眼淚,笑著和他說話:“真奇怪,我的眼淚好像每次都是為了你而流的。”只是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她不再去管,任它們肆意流淌:“笉,對不起,我輸了,我會留在他身邊。可是,想到你,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沒辦法,沒辦法,你們兩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望了望又在飄著雪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止了止眼淚:“但是,你放心,只要你上官笉沒有休妻,我就永遠是你妻子,絕不負你,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她獨自在皇陵呆了整整一天,回到皇宮時早已過黃昏,夜色籠罩。
“她並沒有發現那是座空墳,只是哭了一會兒,至於說了什麼,屬下離得太遠,聽得不是很清楚。”肖雲站在上官玦一旁一五一十的彙報著。
上官玦只是輕輕點頭,便揮手讓他下去了。剛在他們回來時,他就已經去看了一眼,只是未曾被人發現罷了。見她回來時已是一身紅衣,心中便已一喜。
他會等,一直等下去,這是自己欠她的,時間會沖刷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下毒
自皇陵歸來以後,日子一如往常,只有炎豔自己知道,她已經三天三夜未曾闔眼,今日下午不知為何,更是主動跑去鳳鷲宮。
琯杺倒是歡喜的緊,又吩咐倒茶,又囑咐上點心的。看著琯杺忙裡忙外,眉梢上都掛著笑容,炎豔心中有些發虛,不由暗暗緊了緊拳頭。
“沒想到你竟願意來我這兒,瞧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是馬奶糕,你以前最愛吃了,不知你現在口味改了沒。”琯杺端著一盤剛送來的糕點擺放在她面前,接著親手在那兒泡著茶:“快嚐嚐看,味道也還是不錯的。”
豔兒拿起盤中的糕點,看了一會兒,輕輕咬了一口,味道很濃也很香:“味道還是足的,只是遠比不上你親手做的。想當年,我們商議要事時,餓了些吃你做的糕點,那個味道至今我還是記得的,入口即化,濃郁清香。尤其是這馬奶糕。”
“你若還喜歡吃,隨時告訴我,我便做了,命人送過去。”琯杺笑得很甜,她已經許久沒那麼開心過了,說著把剛泡好的茶遞了過去:“別忘了,還有你最愛的普洱。”
炎豔端起茶杯,望了望又放了下去。
見她如此,琯杺一愣:“怎麼了。”
“琯杺,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成為好朋友。這茶算是我敬你吧。”炎豔抿了抿嘴,望著她。
本以為她不再愛喝普洱,琯杺心中一慌。怎料豔兒竟如此說,她自然是高興的,眉顏舒展,毫不猶豫便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看著琯杺淡淡毫不猶豫,炎豔的心狠狠的糾了一下。她也是沒有辦法,無可奈何才會出此下策。是,剛剛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