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
“鐺兒姑娘……”宮女被劉榮盤問一衝動正要把話脫口而出,但想到張冉在此又立刻害怕的低下頭再不敢往下說。
劉榮冷著臉看了張冉一眼,厲聲對宮女喝到:“鐺兒怎麼了?說!”
“鐺兒,鐺兒她,她的病重了,求見皇長子一面。”
劉榮的美心深深的粗了起來,冷聲盤問道:“好好地怎麼又病重了?”
“是,是,奴婢偷偷聽說是梁王爺,梁王爺吩咐柏梁臺上下,趙王您,您一日不對王后低頭認錯,就,就不準給鐺兒送藥……”
“混賬!”劉榮當即大怒,赤紅著雙目甩袖大喊,“這漢宮何時輪到他來做主,竟敢發落本王的女人!”
第47章 劉徹回宮
劉榮氣大,說著就向外走,卻被張冉傾身擋住。
張冉這時也下了決心,被淚痕沾溼的妝容襯得她此刻決絕的目光看起來更加孤注一擲,她迎上劉榮憤怒而冰冷的眼神,毫不避讓的淡聲說:“劉榮,你今天只能選一個,留在這裡,陪著我和你的孩子,或者走出去,你我舊情兩斷。”
“讓開。”劉榮的聲音低沉,其中夾帶著隱忍的怒火。
“不讓。”張冉依舊站在他的面前,“你的孩子,她,你選一個。”
酒氣壯膽,酒氣亂性,劉榮連日來本就氣悶煩躁又見一貫溫順的妻子如此執拗強硬,甚至不讓他去見病重的鐺兒,不禁心中怒火中燒,靠近張冉一字一頓道:“鐺兒也有過我的孩子,可是因為娶你,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我已經失去了那個孩子,現在我要見她一面,你這個妒婦也要阻攔嗎?”
“妒婦”二字深深的刺痛了張冉,張冉瞪大了眼睛再不肯容忍半點,大聲怒道:“我若是妒婦你那些野女人生的丫頭哪裡來的!”
劉榮貴為諸侯王,侍妾被人稱為“野女人”哪裡肯忍,冷冷的哼了一聲,用力將不肯讓開的張冉推到一邊,作勢就要離開大殿。
張冉沒料想劉榮竟會推她,踉踉蹌蹌的被嬤嬤扶住,不待直起笨重的身體就回過頭在劉榮身後大喊:“劉榮!難道只有她為你失去過孩子嗎,難道我沒有嗎?!”
疾步的劉榮忽然頓下腳步轉過身,他寬大的金邊袍袖隨著他緩慢的動作抬起,他的食指點著張冉的方向,語氣冰冷若霜:“不要再跟我提從前,我很慶幸失去了那個孽子,因為我根本無法確定三年前梁王帶你入京時你在漢宮懷上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劉榮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張冉和大殿裡垂首彎腰的宦官和侍女。
不知何時外面已經起了風,吹進大殿的風撩撥著廊柱間垂地挽起的帳幔,簷角上傳來風鈴清幽深遠的響動,彷彿張冉空蕩的心中傳來自嘲的回聲。她沒有再喊劉榮,望著他離去背影的那雙眼睛也隨著他的腳步漸漸放空,好像穿過劉榮她看到了那些舊日的時光,又無法挽回的讓那些支撐她度過人生的神采慢慢消融在一片絕望的空洞裡。
宣室殿的側殿裡慄姬跪坐在下首的坐席上輕聲抽泣:“陛下,臣妾不能活了,梁王這是什麼意思,陛下要是不管,臣妾以後在宮裡恐怕再也抬不起頭來……”
景帝坐在主位上神情平淡,他已經聽慄姬絮絮叨叨的哭了一晚上,有時候他也很想打斷她,可是看著她發自內心的傷感和眼淚,他又忽然覺得聽這個十幾年來常伴枕邊的人說幾句話,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煩。
這樣哭,眼睛都哭腫了。景帝有點無奈的看向慄姬,心中忽然湧起想要仔仔細細看看她的興趣和衝動。
他眯起眼睛從一個極為微妙的角度看向慄姬惹人疼惜的瓜子臉,凝脂般的肌膚上掛著淚滴,只是配上豔紅的嘴唇,讓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她,好像還是變了。
景帝在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