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罪,翁主在休息奴婢不便打擾。”大寒仍舊沒有動不卑不亢的答道。
李吉兒嗤笑一聲道:“我看到她在樓上呢,不舒服會去吹風嗎?你這奴婢滿口胡言有意詛咒我們堂邑侯府的翁主不曾?!”
“奴婢不敢。”大寒翁燕馬上跪了下去,但就是跪也跪在門口讓李吉兒不能進門。
李吉兒見大寒一聲不響跪在門邊的架勢是不打算讓她進去了,冷冷笑道:“你這奴婢敢攔著我想必也是有人授意,我看你說的那些話恐怕是翁主故意不願見我找的託詞。”
李吉兒出身列侯世家,伶牙俐齒蠻橫霸道,她為堂邑侯府生有嫡出長孫和長孫女,本就地位不凡,加之她的婚約是梁王在世時親自跟長公主約定,梁王忽然離世後長公主顧念自己的幼弟對李吉兒也算忍耐寬待。
李吉兒雖然捕風捉影整日抱怨陳季須沾花惹草又十分善妒愛鬧,但她畢竟不傻,長公主和堂邑候面前還是表現的收斂勤謹,至於跟陳嬌的關係也算是過得去,不過為了不惹麻煩除去面上的禮節往來,陳嬌私下基本不跟她交往。最近唯一的交集還是陳嬌看她鬧得太不像話將柳生青鏡推薦給她講經傳道,免去了堂邑侯府和他大哥陳季須許多麻煩。
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過了那麼久陳嬌還真是納悶,李吉兒怎麼就親自跑到她的院子來了,稀罕歸稀罕可今天也太不是時候。
“夫人言重了,翁主從來不曾說過那樣的話。”李吉兒雖然氣勢洶洶卻並不敢硬闖陳嬌的屋子,只是她說話的技巧遠在大寒之上,三言兩語就把過錯推在了陳嬌身上。
“既然阿嬌妹妹不願意見我,那我這個做長嫂的也沒什麼話好說,我沒有這個金面只好請世子出面問一問侯爺和長公主,我李吉兒到底哪裡得罪了妹妹也好弄清楚來個負荊請罪,免得咱們未來的太子妃看我不順眼。”
李吉兒冷言冷語的說完轉身要走,忽然就聽到屋裡傳來陳嬌漫不經心的回答。
“長嫂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大寒,我這點小疾還不礙事,請世子夫人進來。”
“喏。”的到陳蟜的應允大寒起身恭敬的開啟雕花門,“夫人請。”
李吉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便帶著侍女走了進去。
陳嬌坐在書架旁的几案後面,看到李吉兒進來淡淡一笑:“聽聞長嫂來看我我就換了件衣裳,這麼一會時間長嫂就要誤會我嗎?”
陳嬌並不怕李吉兒更不是得罪不起這個女人,她只是不想粘上這塊狗皮膏自找麻煩。有些人你不收拾她她自己過得就已經足夠不好了,但你要招惹上她她簡直就是瘋狗,自己死也要你全家都不得安寧。況且李吉兒畢竟是未來堂邑侯府的女主人,就算為了家族利益陳嬌也不想跟她翻臉。
沒錯,陳嬌有手段,但手段是用來謀取利益的,不是讓李吉兒這種人給她找不痛快的。
李吉兒見陳嬌衣著整齊神態自若的坐在那裡也涼涼的笑了,她是個鵝蛋臉的北國美人,卻生就涼薄的性格,連笑容都帶著一絲刻寡。
“我以為阿嬌妹妹並不想見我。”
“長嫂請坐,有什麼事跟我說便是。”陳嬌說話垂著眼睛,目光瞟向案上的蜜色水玉茶築並不看李吉兒。
陳嬌開門見山倒讓李吉兒一怔,不過她隨即就揮揮手對身後的侍女道:“翁主身體要靜養,不喜歡人多,你們出去吧。”
陳嬌出身世家這種屏退下人的手法她自然看得出,和顏對一旁的大寒道:“去給世子夫人煮一道好茶來。”
“喏。”膽寒退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長嫂有什麼話請直說。”陳嬌一雙光華剪水的杏眼看向李吉兒。
李吉兒讓她凝眸一盯也不再掩飾,上前幾步站在案几前道:“我只想問妹妹柳生青鏡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