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六點起床做飯、喂畜生、打掃衛生、洗衣服……”

陸正海一個哆嗦，那天早晨，他帶著陸南和陸北在二哥家待了很久，目的是讓陸南勸說寧汐繼續回學校，他，他完全不知道一牆之隔的家裡竟然發生那種事。

寧秀荷也呆住了，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剛嫁人就被人這樣對待，她不知道沒見過欺負兒媳婦的婆婆，但是結婚第二天就這麼給兒媳婦立規矩是不是過分了。

“我們結婚沒多久，村裡就有人傳陸南腿廢了，下半身也廢了，做不成男人了，我嫁過去就是過去守活寡的，楊玉鳳覺得這種話是我傳出去的，抓住我的頭髮重重一次一次往牆上撞，還說我要是不能三個月內懷上陸南的孩子，就要打死我。”

“有一次我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一件棉襖刮破了，她從井裡提了一桶帶著冰渣子的水從我頭上淋下去，媽，你知道冰水有多涼嗎？寒的刺骨，冷的瑟瑟發抖，她不准我換衣服，讓我穿著溼淋淋的衣服幹活，直到中午陸南要回來了，我才得到允許回屋換了衣服。”

“還有一次，就因為我和陸南吵了幾句，陸南負氣離開家，她拿著扁擔把我打的遍地鱗傷，還逼著我跪在雪地裡，陸南不回來，不讓我起。”

“我只要在村裡和男的說上一句話，她看見了就會對我大打出手，還質問我是不是爬了別人的床，是不是給她兒子帶了綠帽子。”

寧汐早已淚流滿面，這些話她誰也沒說過，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當著媽媽的面前道出了自己遭受的一切。

周圍的人投來同情的目光，大家都在小聲議論楊玉鳳。

寧汐要的不是大家的同情，她說這些只是要讓寧秀荷知道她的女兒都受了一些什麼委屈，她要讓寧秀荷站在她這邊，而不是幫著楊玉鳳來數落她。

她可以被所有人誤會，但寧秀荷不可以，她的媽媽不應該誤會會。

“陸南都不管的嗎？他就這麼看著她媽媽欺負你？”寧秀荷也是滿臉淚水，她雙手捏成拳頭，身體忍不住的顫抖，憤怒的瞪著陸正海“你老婆這麼欺負我女兒，你都不管的嗎？虧你還是一名教師，虧你還是一名讀書人，你怎麼能，怎麼能忍心看著我的女兒被這麼欺負。”

陸正海張了張嘴，想解釋，又覺得怎麼解釋都很無力，只好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