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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至今不原諒,可是那一箭,已經夠了。當初的請求,還沒有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來說!

子胡不來?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的,可能也就只剩下他。絕望的等著,從月前就一直等著,從那一日微微的刺疼與心寒傳來,就一直絕望而又心懷僥倖的等著。雖然鏡山弱水,隔斷了視線穿不過想念。可是他所留下的力量,卻也可以微微地傳來。年年傳來。讓他可以細微的感受到。這些年來,那人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可至少,活著。

被定下的命運,我不甘願。可是要拿最珍惜的來換,拿他來換,我不願意。

難不成,當初做下的手腳,終是瞞不下秋水吧。那樣的一雙眼。從一開始就把人看穿看透。

那麼,只換一半就行了,只換一半好不好?只要半個變數,只要毀了他就行了,只要他痛苦二十年就夠了,行不行?至少,他還在,還活著。

就一直沒有想過,如果萬一,他過不了這二十年呢?不會的!

彈指二十年,近在咫尺二十年。可為什麼你等不到,我等不來!

今天是當年再次重逢的日子,然後,是他一箭射去的時候。已經再也無人記得,只有他年年記得,年年等著。可如今,為什麼什麼都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年年必然傳來的微微的痛楚,他的刻骨的痛楚。傳來,也只是細細微微的,像莫名的掛念,說不明,道不盡。

沒有記錯,是今天。可是又希望是記錯了。今天太平靜,太安靜。什麼感覺都沒有。是不是記錯了,不是今天,是明天,是後天,不是今天。今天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的痛苦!

他已經不再痛苦!他已經——

所有恨的痛的,想的唸的,背叛和欺騙,溫暖和懷念,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所以不來!

很好!很好很好!那個人終是不在了!倒也痛快!大痛大快!是痛是快?

看著日頭,任著日頭,一點點的沉,已經是華燈初上。他手上的杯卻不停,可偏偏,又喝不醉。醉了,還會不會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份溫暖——還會不會記得?

“亞父。”一邊的少女輕輕地叫他。來了許久,他也不理,她便也不開口。只是在一邊靜靜地等著。現在終於下了決心開口叫他。

洛濰大概是極少數的敢跟他如此自然說話的人了。只不過,也不見得真誠,必是有了要用到他的地方的吧。

以水為名的女子。極清麗的娃娃臉,卻有一雙媚眼,盈淺流轉,不笑自甜,不笑自媚。嫵媚入骨,又豔麗如刀。

三十年來,不相信任何人,不親近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會再那般毫無企圖,毫無心機的來接近自己。明明恐懼,明明心底裡對自己不屑一顧。可偏偏還不得不有求於自己,那般陽奉陰違的嘴臉,已經懶得去理會其中是真是假了。

亞父?他卻些微失神。對,是亞父,他是亞父。已經是前任赤王的孫女,當今的公主。十幾年前兩個小小的娃娃,叫他亞父,十幾年後,現在看起來已慢差不上幾歲的少女,叫他亞父,再然後,風韻的貴婦,會叫他亞父,幾十年後,盡暮的美人,再叫他亞父。而他看著,靜靜看著,與漫長的生命,冷眼看著。一個人看著。

不能在一起,看著日升月落,只能是一個人看著。要看多久?你不來?

而自己,不是魔,也不是人,算個什麼?

“什麼事?”他淡淡掃去,漫不經心的問。沒事,是不會找他的。

“來看亞父呀!”她淡淡一笑,那雙眼更是脈脈欲語,流動傳神。

眼前的人是冷漠殘酷的。對什麼事都不關心,不在乎,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幾十年來雖然能夠執掌近全國的權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