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父大汗淋漓、風塵僕僕的疲倦模樣,楚悠很貼心地給對方倒了杯水遞過去,而等到江父終於坐下、喝完水順過氣之後,唐果把江然當遊戲代練的事情和對方又說了一遍,然後忍不住地詢問了一下原因:
“江然爸爸,你知道……江然是因為什麼才這麼急著想要賺錢嗎?”
聽到這聲詢問,江父猶豫了一下,然後再看看病床上躺著仍舊面色蒼白、昏睡未醒的兒子,眼眶忍不住地紅了起來,然後勉強平復下情緒,對著林蕭、唐果和楚悠三人將事情緣由解釋出來:
原來,江然一家原本都是農村人,父母都是農民以種地為生,而為了讓孩子能夠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高考考出好成績,在去年的時候江然父母商量著拿出家中積蓄、讓江然轉到了市裡的第九實驗高中上學,而江父江母也是自然就隨著跟到了市裡、一邊打工賺錢一邊照顧孩子。
但就在三個月前,江然的母親因為有一次身體不適、腹部疼痛難耐,到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被確診為肝癌早期。
這樣的訊息對於一個收入普通甚至低下的家庭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噩耗。
江父江母原本還想要隱瞞著孩子,但沒過多久還是被江然知道了,後者自然是強烈要求母親儘早去醫院就診治療,但肝癌早期所需要進行的手術的費用就高達數萬十數萬,根本不是他們這樣一個家庭所能夠支付得了的。
一開始時江然就表示要輟學打工賺錢,但被江父江母強烈反對制止。
而之後不久,江父江母便發現每天晚上孩子回家的時間都很晚,更是又從學校班主任老師的口中得知,江然每天上課時都精神萎靡不振犯困打瞌睡。
最終經過苦心詢問,江然才向父母老實交代他是在網咖玩遊戲、做一個“遊戲代練”,可以幫忙家裡補貼賺錢。
對此江父江母自然又是嚴厲斥責制止,可沒想到江然雖然明著答應,私底下卻仍舊在繼續著代練的工作,如果不是到今天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估計還要被矇在鼓裡。
說到最後,這位雖然才四十出頭、但看上去卻已經蒼老得如同五十多歲的父親看著病床上的兒子,眼圈發紅帶著淚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地攥緊成拳,語氣忍不住地哽咽:
“都怪我沒用,居然還要阿然來幫忙支撐這個家——”
……
告別江父、走出病房之後,林蕭三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唐果才忍不住地嘆息:“原來是因為這樣,難怪江然會這麼想要急著去賺錢——”
楚悠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抽了抽小鼻子道:“江然好可憐,這麼辛苦努力地賺錢一定是想要給他媽媽治病……”然後她望向唐果:“學姐,肝癌早期能治得好嗎?”
唐果點點頭:“嗯,早期的話還是有治癒希望的,不過……”說著她稍稍一頓,又道:“早期手術的費用不說,光是之後的化療、護理、藥品這些加起來,就是一筆很高昂的花費了,一般的普通收入家庭都是很難承受的。”
林蕭插話問了一句:“我們學校可以幫忙發起捐款嗎?”
唐果想了想,道:“這我也不清楚,好像這種公開的捐款行為是有一定標準要求的,這樣,我明天到學校去問問看。”
楚悠聽得一陣點頭:“嗯嗯,如果能讓大家幫忙捐款的話就最好了,否則讓江然一個人去當什麼遊戲代練,那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賺夠錢啊——”
一旁的林蕭沒有再搭話,思緒卻是有些飄忽:
難怪當時江然和他說話的時候會那麼直接地表示他加入長城網咖戰隊就是為了錢。
網咖聯賽冠軍的獎勵有三五萬,如果能夠成功拿下的話,分成個五分之一也有一萬多的收入,能夠暫時緩解一下他家裡的經濟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