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了。”水靈兒起身說道,一路走去,心中不覺感嘆,眼前少女雖然年紀不大,卻別有一番風度氣勢,就算棄了男子身份,回覆女兒妝,那也是比自己強了太多了。而自己一向以美麗自居,如今見了這易釵為弁的慕容襄,便是給生生比了下去!還好,方才聽她口氣,並未傾心於她的庭哥哥,要不然,她可真不知怎麼辦了!唉,這時日亦不多,自己的一番苦心,實在難以向外人道也,只望他能理解,惟盼他能明白!
小綠進來,與水靈兒擦肩而過,對她突然出現在房中,很是不解。
“少爺,那靈兒小姐怎麼來了?”她站到床前,忍不住問道,不經意瞥見凳上的帶血手帕,叫出聲來:“啊,怎麼有血?少爺,你、你葵水來了啊?”
“瞎說什麼,那是我不小心流鼻血。”慕容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個腦袋出來,怕她擔心,隨口說道:“那靈兒小姐好心來看望我,我怕露餡,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她走了。”
“那靈兒小姐若是知道少爺是女子,怕是著急得很呢!”小綠嘻嘻笑道,將她扶起身來,解開裡衣,取出枕下壓著的布帶,在她胸前輕重合適地纏裹起來:“世間哪個女子願意心上人身邊有比自己貌美之人啊,象那靈兒小姐那樣本身就容貌美麗的人,應該更為在意才是!唉,沒有女人是不善妒的,只除了小綠我!”
“你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慕容襄看著胸前逐漸呈現的平緩,滿意一笑,說道:“是不是跟我學的啊,小綠姐姐說話越來越大言不慚了。”
小綠一跺腳,急道:“我說的是真的啊,在小綠心中,少爺一直是那天上下凡的小仙子,除了佩服與喜歡,再沒別的思想!而且,不止是我,還有紀宣陳齊他們,跟著少爺越久,脾氣性子倒是真的變了,都沒大沒小,自以為是起來,哪裡還有做下人的姿態?”
慕容襄收斂笑容,淡淡說道:“我要的就是這個樣子,記住,你們不是我的下人,而是我的家人,自家人面前,自當平等和睦,要那麼無謂的姿態做什麼!”
眼見小綠眼睛溼潤,她忙取過裡衣穿上,再套上一件外衣,說道:“又被我說得感動了,不是?好了,好了,去叫阮侍衛吧,我還有話給他說,別讓他等著急了。”
小綠應了一聲,收拾起溼衣血帕,用盆子裝了,端了出去。
慕容襄見她走遠,這才躺回床上,皺起眉頭,心中想著,那靈兒小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最無防備之時,忽然來臨,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秘密,她是不是真的願意替自己保守呢?罷了,罷了,下次見得呂伯伯之時,除了向他討要那早年說過的物事之外,一定要把他那可以令人忘卻記憶的靈藥騙些出來,以備急用。有了那玩意,就算再來幾回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怕不怕啦!
召了阮慎言過來,與他商量了去北錦的事情,大體沒有什麼問題,便命他早去安排,但一定要瞞了風御庭,呵呵,到時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也嚇他一跳,以報今日架倒盆翻,衣溼餡露之仇!
若塵,不是她重色輕友,不去見他,只因那風御庭,遭遇確實有些奇異憐人,惹起她心中濃濃的正義感,和小小的同情,以及那一探究竟的心思——這北錦清平山莊,她是勢在必行了!至於若塵,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半會,這再見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太遙遠了!
這日清晨,慕容襄正在慢慢吞吞用著早膳,其餘幾人已然完畢,在一旁候著,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紀宣哥哥,你且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麼事?”她放下碗筷,喚道。
紀宣得令,匆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匆匆迴轉來,口中嚷著:“少爺,少爺,山寨門口來了一隊人馬,說是風公子的家人,來尋他和靈兒小姐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