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笑著搖頭,拖著左腿,反握短劍,一步一步走向街尾。
這麼大的陣仗,死了十七八個,就算再瞎再聾,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下一刻,來的或許是七色堂高層,或許是興慶府的捕快。
不過,陳平已然不再關心。
他走到揹人眼目處,就看到花臉兒幾人全都張大嘴巴,神情呆滯的看著自己。
眼神中,有著震驚、崇拜……甚至,小桌子小凳子兩兄弟的眼中,還帶著絲絲畏懼。
太兇殘了。
殺人的事情,他們不是沒見過。
但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倒拔大樹,把人一棒打成肉醬的。
這種事,連聽都沒聽說過。
力氣大小,修為高低暫且不說,關鍵是沒人這麼打過。
“怎麼?不認識我了。”
陳平有些無語。
“愣著做甚,快逃啊。趁著天還沒黑,去往城北。再慢一點,就晚了。”
哥幾個真以為咱們已經無敵了不成。
單是興慶府,就有很多高手應付不來的。
就算是七色堂,董盡忠和莊紅衣那兩人也不好對付,更何況他們還有著大量的手下。
螞蟻都能堆死象,七色堂真的全力發動起來,大型幫會的實力,遠遠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抗衡。
“哦,走,快走。”
花臉兒如夢初醒,甜甜一笑道:“七哥,你先前真威風。”
“是嗎?我也覺得。”
陳平呵呵一笑。
“那你下次打架了,把青色外袍脫掉再打好不好?我已經幫你縫過兩回了。”
“呃……”
陳平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就發現朐口處破了個拳頭般的洞,肩背處已經鬆了線,裂開了幾個大口子。此時就是墜在身上,已經不能穿了。
“不用縫了,買新的,咱們有錢……吧?”
陳平訕訕一笑,先前打得興發,就沒顧上許多……走氣血武道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抻筋拉骨,體型脹大。
這衣服跟紙片似的,隨便動幾下,就破了。
花臉兒翻了個白腿,在他的腰上用力擰了一把,樂呵呵的再不去說這個話題,只是想著:“七哥的飯量越來越大了,又正是修為突飛猛進的時候。
氣血散和培元丹還是需要買,欣怡姐姐那裡得來的銀子可能不太經用,到底是不是要開個武館呢?”
……
“神力無雙,堪比古之霸王,並且,天生就有著對戰局的敏銳感知。此人放到戰場上去,可抵千軍萬馬,可惜了。”
檢查過現場痕跡。
又逮住幾個青字香堂的弟子問了問,卓雲飛徹底傻了眼。
“你確定沒有胡說八道,那是一個唱曲的小乞丐?就是糾結了幾個同伴,在麒麟街編唱[水調歌頭]的那位?”
“就是他,小的也不知道常副香主為何定要置他於死地,只知道,那幾位唱曲很能掙錢,生意都做到翡翠閣去了。此事真假,一問就知。”
青字堂弟子如喪考妣,哭喪著臉哀聲道:“卻沒想到此人如此兇惡,不但不逃,反而殺了一個回馬槍,把常香主就這麼打死。”
“這哪是打死?明明是蹂躪至死。從頭至尾,就沒見過常三思有什麼象樣的反擊。在那人面前,所有手段,全都變成小女兒上不得檯面的把戲。”
“不過,勇則勇矣,未免有些無謀。”
看著前方不遠處,正咆哮著大發雷霆的董盡忠等人,卓雲飛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有這麼一條鯰魚出現,搞得七色堂雞飛狗跳的。或許,是一個機會。’
‘興慶府再也經不起太多動盪,有些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