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何冬焦急的求助聲像破鑼在耳邊炸開,“太陽是你接走的嗎?”
“沒啊,伊人出了個事故我這會在醫院呢。”太陽平時都是自己回家的,什麼時候叫人接過?
“她同學說看著她被一個男的帶走的。”何冬本來脾氣就不好,情急之下更沒了遮攔,怒火中燒爆了口粗,“他媽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叫我知道是哪個雜碎非剁了他不可。”
“她還沒到十八歲,直接報案吧。我給你叫點人幫著。”這幾天不是在找人就是遇上亂七八糟的事,陸重淮也心煩,卻以最快的方式調整過來條理清明地說。
掛了電話他又仔細想想,近年走的都是正規渠道的路子,也沒得罪什麼人,怎麼就被盯上了?要在平時他就親自去找了,可惜盧伊人這邊他是半步都不能離。
陸重淮打電話頭一個通知的不是別人就是阿龍,阿龍還在收著網子,廢了大力氣收到一半的網子全掉了下去。
他準備折回去看看盧伊人那傷處理好沒有,卻看著兩個穿制服的警察進了盧伊人的病房,他驚了一下,眼裡一閃。
一身傷處理了半個小時,整個過程都是折磨,即使是寒冬裡也折騰出一身汗,盧伊人掛在豆大的汗珠精疲力竭地看了眼禮貌地敲門進來的警官,心知肚明他們的來意。
果不其然是發現槍支來調查,請她做筆錄的,看她虛弱的樣子遲疑了一陣,還是開口說,“麻煩您再堅持一下,配合下我們的工作好嗎?”
盧伊人莞爾一笑,平靜地說:“沒關係,這是我做為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
毗鄰郊外的地皮上有一片資費不夠而半途而廢的爛尾樓,環境空曠卻複雜。
角落裡落魄的男人捏著一罐啤酒,啃著半隻雞腿大快朵頤,嘴邊油膩膩的,和他肥頭大耳的形象相輔相成。
“喂,你想不想吃?”他半蹲在地上面目猙獰,露出陰險兮兮的笑容。
太陽被膠帶封得死死的,除了“嗯”也發不出別的音,手被反綁在身後,攤腳坐在一片塵土中,臉上髒兮兮的,白皙的臉蛋上還印著幾個灰不溜秋的指印。
小姑娘哪見過這種電視裡才能的場面,嚇得人都呆了。哪怕跟在陸重淮遊走過魚龍混雜的酒吧、KTV,也沒有見過這麼猥瑣的男人。這裡不是車水馬龍的鬧市,逃出去被抓回來會死得更慘。
胖子意識到什麼,走過來撕掉黏在她嘴上的膠布,冷厲的雙眼閃著寒光,“吃不吃?”
太陽想說話,可是嗓子都是啞的,淚珠子直往下掉。胖子脾氣差勁,見她不答火就上來了,“老子問你話呢!吃不吃!”
這樣她就更不敢答了。
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掐著她的下巴就粗暴的把吃剩下的雞腿塞到了她嘴裡。油味四溢又沾滿了他的口水,太噁心了!她嗆了一口氣,雞腿滾到地上,她歪著身子淚水漣漣地一陣嘔。受到沒有理由的無妄之災她委屈得不得了,可是沒有人來救她。
“你媽好好的叫你浪費了!”胖子一耳光扇在她臉上,甩得她整個人都栽倒了。他出現對外面的狀況一概不知,還等著他大哥把另一個女的也抓過來,等了這麼久沒訊息不耐煩極了,就把怒火全撒在了人質身上。
太陽臉貼在汙穢不堪的地面上,看著那輪紅日漸漸沉下……
男人填飽了肚子閒來無事坐到一邊玩手遊,無意間也看到了那條新聞,一下跳起來,頓時六神無主了。
是逃還是拿錢?要是大哥沒被撞死把自己供出來怎麼辦?
仗還沒打響就開始自亂陣腳了,他從手機通訊錄裡翻出一串號碼原封不動的撥出去,一通就急吼吼地說:“人我幫你綁到了,錢到底什麼時候到賬?要是我被抓了,你也跑不掉,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