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很有家教,從來不在背後議論別人或者參與社裡的八卦,她也很淡漠,對於自己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急於澄清或者辯解,她不討好任何人,也從不委屈自己,午間吃飯,大家都三兩聚在一起閒談,剛開始幾天大家難免排外,沒人和她坐在一起,她就端了餐盤一個人坐在窗邊的角落裡安靜吃飯,不玩兒手機,也不談笑,吃好了,端起盤子放在洗刷間就走,離開的位置乾乾淨淨。
起初,有人說她孤傲,假清高,跟大家夥兒繃著,私下裡不定什麼樣兒呢。
有男同事聽不下去,看著組裡那些喝杯星巴克都得發個自拍的年輕姑娘嘆氣,你們啊,就是異性相斥,人家霍皙那才叫深藏不漏,她那些習慣,要不是長年累月的養,根本做不出來。
說完大家作鳥獸散,可是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食堂裡趁著午休不分場合大聲談笑的人少了,主動清理餐盤送到洗刷間的人也明顯多了。
她們一邊說著跟霍皙有關惡毒的話,卻又一邊在心裡偷偷嫉妒著她,模仿著她。
可是霍皙對這一切暗湧都渾然不覺。
她這一場重感冒患了好久,一個星期都不見好,她每天最常見的模樣就是紅腫著鼻子,懷裡抱著一疊紙抽,痛苦的在走廊擦鼻涕。
那天快下班的時候,一樓女廁所。
有幾個準備出去和朋友約會的女同事在洗手間補妝換衣服,洗手檯並排站著的兩個,一個是時政組的,一個是生活組的,倆人見了面,打了聲招呼,開始對著鏡子塗口紅,抹粉底。
“哎,最近組裡有啥八卦嗎,換來聽聽。”
那個拿著口紅,塗的認真:“能有什麼八卦,生活組,誰家丟了貓,誰家著了火,雞毛蒜皮。”
“你們嚴總最近談女朋友了沒有?”
“還真沒聽說,不過他最近心情好像不錯,見人就笑,稿子送上去,也不往回返,許多小錯誤他自己就給糾正了。”
塗粉底的手一頓,隨即冷笑:“哼,也不看看誰的稿子,我聽說最近不少後期都是你們那個新來的霍皙在做,嚴總這人眼光高,保不齊也讓那小娘們兒給勾引了。”
“霍皙……我感覺她人還行,沒你們傳的那麼傲,雖然不太愛說話,也沒什麼脾氣,你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你懂什麼!越是看上去好說話的人其實藏的越深,你知道最近大家都傳什麼呢嗎?”
塗口紅的一臉茫然:“什麼?”
抹粉底那個興奮起來:“聽說霍皙來頭不小,道行深著呢,她跟我們組長參會那天,午休的時候畢桐親眼看著她跟個當兵的走了,好像官兒還不小,你想想,能參加那種會議的軍官都是什麼人啊!倆人一起上的武裝車,待了二十多分鐘才下來,下來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站在窗戶外頭道別呢。”
“你說……車上那二十多分鐘都幹什麼了?”
一陣心有靈犀的沉默。
塗口紅那個震驚萬分:“這麼風騷?”
“哼,估計這就是其中一個,要不當初為什麼附刊的老趙那麼堅持要給她送過來?為什麼老杜點這名兒讓她去?你以為她那一身又一身的名牌和車都哪兒來的?伺候的主兒多著呢!破鞋一個!”
倆人說的正興起,裡頭的門忽然咣的一聲被人用腳踹開了。
陶蓓蓓站在門裡,氣的臉通紅,肩上扛著包,掐著腰衝倆人就是一通罵。
“丫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可把倆人嚇壞了,還以為碰見霍皙了呢。
見不是她,心裡鬆了口氣,皺眉盯著陶蓓蓓:“你誰啊你?”
陶蓓蓓穿著dior的小裙子,站在臺階上,字正腔圓,聲如洪鐘:“我是你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