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勾兄真的又去解手了哩,正想替勾兄介紹一位專治腎虧尿多的大夫瞧瞧。”
勾子長面上陣青陣紅,吶吶道:“我本是去解手的,經過這裡,忽然想找他們聊聊。”
丁楓目光閃動,盯著他,緩緩道:“原來勾兄和他們兩位本就認得,這我倒也沒有想到。”
他膘了楚留香一眼,帶著笑道:“香帥你只怕也未想到吧。”
勾子長乾咳著,道:“我和他們本來也只不過見過一兩面,並不熟……並不熟……”
他一面說話,一面已從丁楓身旁擠進門去。
楚留香道:“丁兄若有什麼指教,清過來這邊說話好麼?”
丁楓沉吟著,笑道:“大家累了一天,也該安息了,有什麼事等到晚上再說也不遲。”
他身子立刻縮了回去,關上了門。
那邊的門也關上了,公孫劫餘和自蠟燭一直沒有露面。
胡鐵花早已忍不住了,不等門關好,就嘆著氣道:“看來這年頭倒真是人心難測,想不到勾子長也不是一個老實人,他明明是認得公孫劫餘和白蠟燭的,但他們上船的時候,他卻一點聲色也不露。”
張三道:“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初出江湖,除了楚留香外,誰都不認得,原來都是騙人,原來他認的人比我們還多。”
胡跌花道:“我本還以為他真的什麼事都不懂,又會得罪人,又會惹麻煩,誰知道他比我們誰都沉得注氣。”
張三道:“他那些樣子也許全是故意裝給我們看的,要我們對他不加防備,其實他說不定早已和公孫劫餘串通好了……”
胡鐵花突然跳了起來,道:“不對不對,我得去瞧瞧。”
張三道:“什麼事不對?瞧什麼?”
胡鐵花道:“說不定他就是兇手,公孫劫餘和白蠟燭就是他第二個下手的物件,現在說不定已遭了他的毒手!”
楚留香一直在沉思著,此刻才笑了笑,道:“勾子長出來後,屋裡還有人將門關上,死人難道也會關門不成?”
胡鐵花怔了怔,自己也笑了,喃喃道:“看來我也被你們傳染了,變得和你們一樣會疑神疑鬼。”
他瞧了張三一眼,又接著道:“你為什麼還不將這包袱開啟未瞧瞧?”
張三道:“我為什麼要把它開啟來瞧瞧?”
胡鐵花道:“她自己說過的,你可以開啟來瞧的。”
張三道:“但我若不願意呢?”
胡鐵花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包袱裡是什麼?”
張三淡淡道:“我也許要等你睡著了之後才開啟來呢!”
胡鐵花又怔住了,低著頭怔了半晌,突然出手如風,一把將張三手裡提著的包袱搶了過來,大笑道:“我不是楚留香,不會偷,可是我會搶……”
他三把兩把就將包袱扯開,笑聲就立刻停頓。
包袱裡是件衣服。
一件染著斑斑血漬的長衫。
衣服是淡青色,質料很好,既輕又軟,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前襟上卻濺滿了鮮血。
胡鐵花變色道:“我見過這件衣服。”
張三忍不住道:“在哪裡見過?”
胡鐵花道:“丁楓那天去接枯梅大師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張三臉色也變了,動容道:“衣服上的血呢?難道就是向天飛的?丁楓難道是殺死向天飛的兇手?”
胡鐵花恨恨道:“我早就懷疑他了,但金靈芝明明很聽了楓的話,為什麼要將這件衣服故意送到我們這裡來呢?”
張三沉吟著,道:“也許她還不知道是了楓的衣服,也許……”
胡鐵花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也許這是金靈芝在故意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