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不‘隨便她怎樣’,已經謝天謝地了。”
胡鐵花瞪起了眼上,道:“我一定要叫她‘隨便我怎麼’,然後再叫她嫁給你,要你也受受這位千金大小姐的氣,能不被氣死,就算你運氣。”
楚留香笑道:“花雕甜如蜜,美人顏如玉,就算受些氣,也是開心的……只怕你到了那時,又捨不得了。”
只聽身後一人道:“捨不得什麼?像胡兄如此大方的人,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胡鐵花用不著口頭,就知道是勾子長來了。因為別人的腳步沒有這麼輕。
楚留香已笑道:“再大方的人總也捨不得將自己的老婆讓人的。”
勾子長道:“胡兄原來已成家了,這倒看不出。”
楚留香道:“有老婆的人,頭上也不會掛著招牌,怎會一眼就看得出來。”
勾子長日光上下打量著胡鐵花,像越看越有趣。
胡鐵花忍不住道:“你看什麼?我臉上難道長出一朵花麼?”
勾子長的臉似乎已有些紅了,吶吶地道:“我只是覺得……覺得有了家室的人,絕對不會像胡兄這樣……這麼樣…”
他眼睛瞟著胡鐵花,似乎不敢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楚留香卻替他說了下去,笑道:“你覺得有老婆的人,就絕下會像他這麼髒,是不是?”
勾子長臉更紅了,竟已預設。
楚留香大笑道:“告訴你,這人除了捨不得老婆外,還捨不得洗澡,他常說一個人若是將身子洗乾淨了,就難免大傷元氣。”
勾子長雖然拼命想忍注,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胡鐵花板著臉道:“滑稽滑稽,像你這麼滑稽的人,天下真他媽的找不出第二個來。”
丁楓、金靈芝、向天飛,本都已入船艙,聽到他們的笑聲,大家居然又全部退了出來。
金靈芝此刻像是又恢復“正常”了,第一個問道:“你們在聊些什麼呀?聊得如此開心?”
楚留香忍住笑,道:“我們正在聊這位胡兄成親的事。”
金靈芝瞪了胡鐵花一眼,道:“哼。”
楚留香忍住笑道:“只因他馬上就要成親了,所以大家都開心得很。”
金靈芝頭一扭,大步走回了船艙,嘴裡還冷笑道:“居然有會嫁給這種人,倒真是怪事,想來那人必定是個瞎子。”
胡鐵花實在忍不住,大聲道:“不但是個瞎子,而且鼻子也不靈。所以才嗅不到我的臭氣,但我寧願要這種人,也不願娶個母老虎的。”
金靈芝跳了起來,一轉身,已到胡鐵花面前,瞪著眼道:“誰是母老虎?你說!你說!你說!”
胡鐵花昂起頭,揹負起雙手,道:“今天的天氣倒不錯,只可惜沒有月亮。”
楚留香悠然道:“月亮就在你旁邊,只可惜你自己看不見而已。”
金靈芝本來還想發脾氣的,聽了這句話,也不知怎的,臉突然紅了,狠狠跺了跺腳扭頭走入了船艙。
丁楓目光閃動,笑道:“胡兄若真的快成親了,倒是件喜事,卻不知新娘子是哪一位?”
楚留香道:“說起新娘子麼……人既長得漂亮,家世又好,武功也不錯,酒量更不錯,聽說能喝得下一整壇……”
胡鐵花跳了”起來,大叫道:“老臭蟲,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就……宰了你。”
一句話未說完,他的臉居然也紅了。
大家都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就在這時,突見一條小船,自江岸那邊飄飄盈盈的搖了過來。
船頭上站著一個人雙手張著塊白布。
自布上寫著四個大字:“賣身葬友。”
董永“賣身葬父”多千古傳為佳話,但“賣身葬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