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舊相識了。當初孔郡王不過是江南一介孺子,應陛下詔命赴任河南,誰又能想得到,當初一腔熱血報效朝廷的江南士子孔晟,如今依然是大唐郡王,品階爵位已經不亞於本王了。”
孔晟嘴角一抽,神色不變。
這李巨提起所謂的往事,除了擺皇室宗親的譜兒之外,無非還是為了暗示孔晟,當初虢王一系尤其是鳳陽郡王李萱對孔晟還是有幾分提攜之情的。在李巨看來,如果沒有自己當時的“慧眼識珠”,孔晟就會明珠蒙塵。
但實際上,孔晟能有今日,本來就與虢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當然,鳳陽郡主李萱昔日與孔晟還是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分的,而以孔晟的性格,如果不是看在李萱的舊情上,李川落在他的手上,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孔晟冷視著李巨,心裡冷笑不語。
他倒是要看看,李巨該如何開口向他索要李川。
李巨先是敘舊,示恩,見孔晟不為所動,繼而又眉頭一緊沉聲道:“本王那孽子李川不學無術,縱然有冒犯之處,還請孔郡王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饒他這一遭,儘快放他回府,免得引起你我兩家的嫌隙才是。”
如果李巨放低姿態,好言相說,孔晟也就放了李川,他既然肯與李巨見面,又同意趙王李系充當和事佬,自然就有息事寧人的念頭。但李巨卻從始至終都端著皇室宗親的架子,從沒有半點認識到李川所為已經觸犯大唐律法其罪當誅的嚴重程度,更對孔晟沒有半點的歉意,這無疑讓孔晟心裡的怒氣在一點點滋生膨脹起來。
孔晟聞言忍不住冷冷一笑:“虢王的面子很大嗎?李川在孔某府門前挑釁行兇,不僅調戲孔府侍女,還出言狂妄,羞辱孔某本人,如此惡行,已經觸犯大唐律法,單憑虢王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要讓孔某既往不咎嗎?”
李巨有些下不了臺,冷笑道:“你待要如何?!”
“我要如何?!哈哈!”孔晟縱聲狂笑起來:“孔某要做的很簡單,將李川移交三司會審按律處置!同時,孔某還要進宮去陛下那裡問一問,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不是一句空話?!所謂孔晟這個江寧郡王,是不是連長安街頭的地痞無賴都可以肆意羞辱?!”
李巨臉色驟變。
若是孔晟公事公辦,官事官辦,將李川交給衙門按律處置,他或許還能透過宗室的影響力去活動疏通,但孔晟要將此事捅到皇帝那裡,皇帝的反應李巨猜都能猜得出來。皇帝一定會雷霆大怒,在虢王一系這種邊緣宗室與孔晟這種功臣之間,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
李川會因此受到嚴懲。最輕的,也是被皇帝親自下詔罷黜虢王世子的資格,甚至有可能被下牢獄問罪。
皇帝也是不得不這樣做的,而之前,歷朝歷代都有先例。
宗室太多,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的嫡系皇族會有很多很多的分支旁系,若是對宗室不略加遏制,宗室就會氾濫成災,對大唐皇權構成最致命的威脅。所以歷朝歷代皇帝對於宗室的控制是很嚴的,在皇帝心目中,宗室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大臣,尤其是像孔晟這種名動天下的人物。
李巨其實知道自己與孔晟翻臉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傲慢和驕矜,他拍案而起,凜然道:“孔晟,你不要太狂妄了!本王紆尊降貴親自與你交涉,縱然孽子有些過錯,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揪住不放是何用意?”
孔晟緩緩起身,聲音變得極其冷漠:“孔某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與人敵對,孔晟又何曾像虢王府這般欺人太甚在前、要挾威逼在後?既然虢王府不把孔某放在眼裡,孔某又何必拿你們當回事?既然虢王要跟孔某叫板三尺,那麼,孔某就與你糾纏到底!”
“多謝殿下說和,但話不投機半句多,個人恩怨或許可以擱置一旁,可我大唐律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