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無憂秘境之前,道魔之爭尚未開始,一切都隱藏在平靜之中;而現在,道魔之爭就像是成了每個人,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一般,熱血沸騰,只為了在道魔之爭中,佔領上風。
前世也差不多是這樣,道魔之爭,爭得很是猖狂。只是沈諾還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世道魔相爭,魔修似乎……沒有這麼孤注一擲的感覺。可是現在,沈諾在島上走了一圈,已經碰上三四起道修和魔修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情形了。
雖然道魔之爭,一般都不會涉及那些沒有門派的散修,可是那些散修,卻依舊會為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利益因此相爭。
沈諾是道修,他所在的這座島上,也大多是道修的天下,因此他沒有受到很多歧視,就跑到了島上最大的茶館,坐下聽說書人說書。
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容易得到大家最關心的訊息了。
“……自這一次的道魔之爭開始,那魔族老兒,就故意放出那位前些年到處惹是生非的魔族少主出來,讓其領了先鋒。那乾元大陸上,眾門派的掌門,都以為那魔族少主才是魔族老兒的心頭肉,一個勁的想方設法的去逮捕那個少主,可是,結果呢?”說書人一敲驚堂木,邊誇張的搖頭,邊嘆道。
“天元宗的雲衣仙子,以金丹期修為,當仁不讓的將那魔族少主的頭顱給割了下來,那魔族老兒,非但半點心痛都沒有,轉個身就跑去將天元宗治下的丹道城給攻下,佔為己有了。
天元宗、合/歡宗等幾大門派,為了殺一個黃口小兒,耗費了十餘名金丹修士,兩位元嬰修士的性命,才將那魔族少主給活捉了,誰都知道,道魔大戰之時,捉活的比捉死的好,可是……偏偏派去的人力,雲衣仙子和那魔族少主是有舊仇的,直接下手就殺了人。
然而直到這會子,那魔族老兒佔了丹道城了,他才大喇喇的將他的親生兒子,一直隱藏在咱們東九洲的魔族聖子給拉了出來。原本那些氣勢微萎靡的魔修們,一下子又重新燃起士氣了。”
說書人嘆道:“幾萬年來,道魔相爭,都是咱們道修佔據上風,可唯有這一次……戰爭伊始,就出現連續幾個城池,都被魔修搶先佔領的情形。甚至說,還有道修乾脆就投靠了魔修,做了魔修的軍師,和那些魔修一起來攻打咱們的城池!”
那些聽書人立刻就義憤填膺了起來。
“一個道修,竟然做了魔修的走狗?真是卑鄙無恥,妄為道修!”
“就是就是,難道那個笨蛋不知道麼?只有咱們道修贏了,才能這修真界裡揚眉吐氣,而不是看那些魔修的臉色?真是愚笨至極!”
“那道修到底是什麼人,可還有什麼家人師門,把他在乎的人捉起來算了,看他還敢再出賣咱們道修不成!”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起了那個投靠魔修的道修。
沈諾端起茶杯,沾了沾唇,就將茶杯放下,從儲物戒裡摸出一隻酒葫蘆,自飲自酌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那說書人將那個道修的身份和名字說了出來。
“那道修說來也是苦命人,他全族上下,都被同為道修的其他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那道修還有兩個族兄弟,其餘人,全都殞命。”說書人搖頭道,“乾元大陸,青雲鎮沈家,傳聞有著天下至寶,還有長生丹的沈家,就是那投靠之人的家族。此人行八,單名遲,魔修眾人稱沈先生的沈遲。”
眾人一陣沉默。
可是沉默過後,還是有人弱弱的繼續指責沈遲。
“那、那又如何?又不是全天下的道修都是他的敵人,他就這麼與全天下的道修為敵,他對得起他的家族麼?他的家族也是道修,那些魔修要是勝了,才不會讓他重建自己的家族。他才是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