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問道:“殷日月,你還喜歡我麼?”
殷日月無言以對。說不喜歡麼?昧著心意,他說不出來。要說喜歡麼?從前平和相處的時候,都沒有說出口,就秦峰眼下這個狀態,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你去看望小叔了麼?”
“你還沒有回答我,阿明。”
“我要去吃飯了,你也早點休息。”之後殷日月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秦峰只覺得窒息鋪天蓋地而來,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於親人離世的傷懷,而是心痛如絞,整顆心臟都像有絲繩纏緊,勒進血肉。殷日月從未先掛過他電話,每次都是秦峰先按那個結束通話鍵,每次他都能聽見殷日月微微的呼吸聲,覺得分外心安,如今他再沒了這樣的待遇。
秦峰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為何他要提起小叔,小叔臨終著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殷日月不過是在提醒他,身為人子,至為孝道,你還要胡鬧到幾時。
可秦峰是胡鬧麼?
他猶豫糾結了那麼久,從震驚,到不信,到現在的萬分不捨,也許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把這種相依為命視為理所當然。他問過自己,能和殷日月如情侶般相處麼?兩個男人要怎麼談戀愛?何況,他們彼此那麼熟悉。
可是他又輕易地說服自己,他們住在一起,一起逛過街,一起買過菜,一起看過電影,他們擁抱過,接吻過,他們還上過床。所有情侶間能做的事,他們都做了,而且做得如此自然,也許在以後的十年二十年,幾十年中,他們也可以這樣安安穩穩,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秦峰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為殷日月瘋了。
他竟然覺得,能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無論是面對世人的嘲諷唾棄,亦或是捨棄的美女與愛情,都值了。又或者,這才是他的愛情。
他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做了這個決定之後,神輕氣爽。
從上次殷日月掛了他的電話,到如今做下這個決定,已然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有多少心酸迷茫,又有多少糾結痛楚和擔憂,也許只有秦峰一人能道得明白。
他去醫院找了鄭兵,詢問關於殷日月支邊的事情。
鄭兵壞笑道:“你們關係那麼好,還用來問我?”
秦峰也不知道鄭兵到底知道多少,他雖然跟醫院裡很多人都熟,但是這種詳細資訊,指望那些小護士,肯定是不行的。
秦峰含糊道:“那時候我有事,沒來得及說。”
“是麼?他去那邊是早就定好的,不過,我可聽說,是他自己要求延長半年的,也不知他是受了什麼刺激,那破地方,有什麼好呆的。”
秦峰心上又被狠狠地戳了一下,悔不當初。“別陰陽怪氣的,把他詳細地址告訴我!”
秦峰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充實和喜悅,還有一絲絲的忐忑與擔心,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殷日月,就這樣來了,殷日月見到他,會怎麼樣呢?會說些什麼?又或者殷日月拒絕呢?他還能回到當初的狀態麼?
秦峰對旅程瞭解不熟,又沒有人接他,到達殷日月所在醫院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除了在飛機上的便餐,他什麼都沒吃過,卻一點都不餓。
醫院自然沒有N市的××大學附屬××醫院大,也比較陳舊,此時剛好停下一輛救護車,車上下來幾位身上都掛了彩的青年男子,又從車上抬下一位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男子,往醫院裡推去。一看就是打群架造成的。
那幾個男的想上去幫忙扶著,就聽見殷日月大聲吼道:“都到一邊去,別來幫倒忙!”
秦峰笑了,從看見殷日月那一瞬起,一顆心踏踏實實地落在胸腔,彷彿告訴他,那個人,再沒有誰能取代。殷日月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已經走過了,卻又回頭朝他這邊望了望。那眼中閃過的驚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