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操勞此事,因此這個媒婆對元容的八字來源完全不知。媒婆見李氏面色不喜,又是一副送客的架勢,心中不解,只得滿臉笑道:“可是許家哪裡做的不周惹了夫人生氣?夫人告訴我,我回去好說與許家聽。”
李氏聽了只笑道:“因我未聽我們家老爺提過此事,所以不敢擅自做主。你且讓人把聘禮抬回去,等我回過我們家老爺再說罷。”
媒婆知道這是知府家,也不敢一味糾纏,只得起來行了禮,叫人抬了東西出了顧府。
李氏見人走了,登時把臉撂了下來,和採雪喝道:“還不叫人把張姨娘帶到我院子去?虧她在府裡這麼多年,還是個通判的女兒,卻是個不省事的。”
採雪忙叫小丫頭去叫人,自己則扶著李氏回了上房,服侍她換了家常的衣裳,又叫人端了燕窩給她順氣。
張姨娘聽見丫鬟來叫她去上房,只當是元容的婚事有了著落,便梳洗打扮了拿著帕子扶著丫鬟一扭一扭的去了上房。李氏見她穿著銀紅色的棉襖、臉上抹了胭脂,眉毛也是剛修整過的,便冷笑道:“我叫你到上房來回個話,你也打扮的狐媚子似的,想勾引誰呢?”
張姨娘忙訕笑道:“剛睡了午覺起來,蓬頭垢面的不敢來見夫人。”
李氏哼道:“你倒是享福的,還有午覺可睡。我就沒這麼好命了,這年下的事情本來就多,你還給我找不自在,弄出這番事來。”
張姨娘聽了忙回道:“妾身每日只在屋裡做針線,連院門都極少出的,不敢給夫人惹事。”
李氏聽了把那庚帖摔她臉上罵道:“你不出院門都能把二丫頭的八字給別人去,要是出了大門我看整個府都能被你賣了。”
張姨娘忙把庚帖從臉上揭下來,往上面瞅了一眼,見上面寫著許家少爺的名字便細看了兩眼,和李氏笑道:“夫人快看,這八字極配的,想必是個好姻緣。”
李氏本來就氣,聽她這話,未免怒火中燒,揚手就甩了她一個嘴巴子。張姨娘入府多年,雖然李氏雖然不甚喜她,也罰過她禁足,但這樣當面打耳光卻是第一次,不禁羞的滿臉通紅。李氏畢竟是婦道人家,又嬌生慣養的,手勁有限,一巴掌下去張姨娘只覺得臉上熱熱的,倒是李氏差點抻到手腕,採雪忙上前勸道:“夫人仔細手疼。”
李氏聽了便收了手罵道:“還不給我跪下,難道要我打你板子嗎?”張姨娘聽了忙跪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只說自己是為了二姑娘好,李氏本來心裡就煩躁,被她這一吵鬧更是覺得頭疼,忍不住又下去打張姨娘幾巴掌。二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就聽有丫鬟撩起簾子回道:“老爺回來了。”
顧禮從外面就聽見屋裡的哭鬧,心裡便有些不耐煩,進了屋子又瞧見李氏臉色鐵青,張姨娘跪在地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臉頰上又有好幾個通紅的手掌印。
顧禮見狀喝道:“你們可還知道規矩?我一不在家就鬧成這樣。這大年下的又為了什麼打架?”
李氏聽了拿起庚帖給顧禮看:“老爺請看,這是張氏擅自給元容找的婆家,今天人家帶著聘禮上門提親來了。”
顧禮聞言忙拿那庚帖去看,果然上面有一男子的生辰八字,下面還同元容的八字一起批註了。顧禮見那男方的祖宗三代,無非是個土財主罷了,幾代都沒出一個讀書人。心裡不由得覺得厭惡,上前朝張姨娘喝道:“誰許你擅自把元容生辰八字給別人的,你存心想讓元容嫁不出去是不是?”
張姨娘忙哭喊道:“妾身聽說夫人要把二姑娘許給一個窮舉人,二姑娘從小養尊處優,妾身擔心她吃不了這個苦頭,便求人幫二姑娘尋了這個親事來。這許家少爺雖然不讀書的,但是家底殷實,又有丫鬟婆子還有好些個商鋪,二姑娘嫁過去就是少奶奶,有什麼不好?”
顧禮聽了罵道:“你越活越回去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