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戒備的,我們召回武士也符合現在的局勢……不耽擱了,我這就派人入山。”
……
屋內,爐火燒得通紅,地下的鼎爐內,香料騰起縷縷的細煙。讓人一進屋就感覺精神一振。環顧整個屋子,四壁沒有牆毯,只懸掛布幔擋風。布幔是薑黃色的,隨微風不停波動,讓屋子充滿浪漫氣氛。
稍稍令人遺憾的是,屋內燈火不多,只有微弱的火光,這又讓屋內充滿曖mei的氣氛。
若讓春秋時代的人看來,這間屋子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它沒有木質地板,地面都是條形大青石。也因為沒有木地板,無法睡在地上,故此屋內多了許多傢俱,比如像戰車一樣巨大的床榻。
這張床榻與戰車稍稍不同的是少了一側的車轅擋板,少了四個輪子,多了四根通天的柱子。而這四根柱子頂端,懸掛了一個蚊帳,如今蚊帳兩邊撩起,讓床所在區域形成了一個類似帳篷的封閉空間。蚊帳口,智姬正屁股翹的老高,半趴在床邊、好奇地探頭探腦。
除了一張大床外,屋中心還有一副茶几、上面擺了些茶具……另外一張大桌子,與茶几一起,都用厚實的木板製作,二者都長度三五米,唯有高低差距,大小相仿。
桌上上面堆滿竹簡與羊皮卷。那張茶几與桌子成直角放置,旁邊一張躺椅,三者構成U字型辦公區域。躺椅邊豎著兩座落地式大青銅油燈,燈下散落著無數攤開的竹簡,看著出,主人曾在椅子上懶樣樣地看書。
此外,牆角處,一個架子(博古架),其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頭;屋中心還有一張小方桌,旁邊一張椅子,桌上一盞油燈。
如今,這油燈是屋裡的僅有光源,裡面燃燒著動物油脂。燈火跳動不息,讓人的心也跳動不止。
中行姬與荀姬抱著被褥不知所措,按規矩,陪嫁的這兩人應該睡在門邊,替夫主與夫人擋風擋雨,並隨時響應夫主的召喚……但屋內的石地板讓她們不知所措,轉眼在屋內搜尋半天,似乎屋裡的傢俱都是獨一份的。那張茶几似乎足夠長大,可以睡下一個人,但陪嫁的有兩人,另一個人哪?總不能讓她睡在冰涼的石板上。
智姬按了按床鋪,滿意地讚賞:“這榻(床)真柔軟,上面鋪的什麼?”
趙武很好奇:“喂,今日你嫁我了,沒有點羞澀感嗎,拜託,淑女點好嗎?”
智姬直起腰,回身看著趙武:“咦,你這人還真奇怪,想法都跟人不一樣……這屋裡的東西也很奇怪。嗯,男婚女嫁,這是萬物生長的必然道理,你幹嘛要讓我故作姿態——‘彼其初,人與萬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且無羽毛,莫克自奉自衛,由是,故近者聚而為群’……”
智姬說的道理堂皇,勉強翻譯成現代語言就是:萬物之初的時候,人與動物一塊生長,人沒有羽毛不會飛,沒有利爪不能自衛,但人終究戰勝了惡劣的大自然,成功生存下來,靠的就是團隊協作精神與、及在繁育過程中,將本身經驗傳授後代的本能。
這生殖繁育原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怎麼,我現在的樣子你不滿意,沒問題,需要什麼姿勢你說出來,臥室裡的蕩女、客廳裡的淑女、廚房裡的下女……嗯,我聽說還有什麼前入式,後入式,你儘管來吧。
智姬一番話,說的趙武有點頭暈。
他不知道,由於春秋時代人類的繁殖能力低下,所以這時代還保留有原始社會“生殖崇拜”習俗——他所受的教育都是後世的儒家教育,拿那種思想衡量春秋人,讓春秋人假模假式地做出”後現代“的羞澀,是他錯了。
連他剛才問智朔為何不哀傷,也是個錯誤,因為他身上揹負趙家崛起的希望,以及智家、荀家、中行家的政治投資,還有韓家的託負——所以這三家不能攪亂他的婚禮,他們不敢在婚禮上表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