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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官的抵制。當然,這位大法官是趙人,但他卻沒有從趙人的角度說話,他說:“法的精神在於它的標準是唯一的,從不因為外在的因素而改變。叛亂就是叛亂,有原因的叛亂,是叛亂;迫不得已的叛亂,也是叛亂;由君上兄弟發動的、迫不得已的、令人同情的、對百姓無危害的愚蠢叛亂,依舊是叛亂。君上強迫我釋放叛亂者,那麼,請君上先修改法律,讓許國的法律允許“有原因的叛亂”,允許“由君上兄弟發動的叛亂”……如此,我才能“依法”釋放叛亂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叛亂是種傳染病

司法官這麼一說,公子咎叛亂的原因,許君這次切身領教到了。

國君尚且要尊崇法律,依法從事,這在晉國是平常事,而且這也是晉國得以以守秩序著名,得以稱霸天下的根本基礎。但在許國,這就是“西化”……眾所周知,他們的國相恰好來自“西方”的晉國。

但許國國君畢竟還有理智,所以他忍下了這口氣。三日後,等趙武趕到,許君親自懇求:“寡人只有這個弟弟,雖然他發動了一場小叛亂,可這叛亂並沒有給國內造成什麼損失,大家不是該幹什麼,依舊在幹什麼嗎?公子咎叛亂,只是小孩子鬧一點小脾氣,一場遊戲一場夢而已,還請國相予以寬恕。”

趙武笑著反問:“我聽說公子咎叛亂之後,只想著驅逐我這位國相………你以為我這位國相走了,他還會做什麼?準備自己擔任國相,繼續仿照我那樣治理許國嗎?……噢,他叫公子咎,凡是被稱為“公子”的人,都是有資格繼承君主位置的人啊!”

許君啞然,緊接著,他一頭冷汗。

趙武繼續不客氣的說:“我如今把許國治理的井井有條,許國朝野之間全是我的勢力,公子咎驅逐了我,不再把我的勢力驅逐乾淨,他能放心嗎?等我的勢力驅逐乾淨了,他會只甘心做一位國相嗎?”

許國國君明白了,但他還是說:“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赦免公子咎,他畢竟是我的弟弟。”

趙武搖頭:“不經審判,誰都沒有權力判別人的罪,或者赦免。公子咎有沒有罪,我說了不算,法庭說了算。他該不該赦免,法官說了算。”

許國國君瞪大眼睛反駁:“刑不上大夫。自古以來,貴族不接受審判,我的弟弟不能上法庭出醜。”

趙武毫不在意的回答:“那就審判他的車右,審判他的御戎,審判時要求公子咎旁聽,等確定車右御戎的罪行後,再由法官做出裁決。”貴族有罪,不懲罰貴族而懲罰貴族的家臣,這是春秋時代的慣例。比如悼公的弟弟楊幹駕車在軍營裡亂走,當時的軍司馬魏絳處死了楊乾的車伕。

趙武的理由充足,許國國君勉強接受了趙武的說法。稍後,趙武的這番談話傳播出去,聽到的人不免同時揣測:所謂清除國相的勢力,是不是還包括變更國相的一系列富民政策呢?這個想法一出來,就像瘟疲一樣立刻擴散到許國全國。原本沒引起什麼動靜的公子咎叛亂事件,立刻引起許國國民的同仇敵愾。

在這種濃厚的仇視氣氛下,許國的審判開庭了。公子咎作為指定旁聽者,旁聽審判全過程。趙武與許國國君雖然迴避了審判,但他倆都各自在距法庭不遠的地方租下了一間房子,不時的派人打探審判情況。

不一會兒,審判結果出來了,公子咎被判有罪,驅逐出許國,並且永遠不準歸國。他的御戎與車右則沒盡到勸諫作用,被判斬首。

法庭對面,趙武拿著這份審判結果,自言自語:“這將是一場世紀審判,歷史必將會記錄下這一刻,因為連國君的弟弟也必須走上法庭,接受法官的質詢。而且,法官並不因為他的身份而有所顧忌,就直接宣判了。今後,這將是後世人仰望的春秋典範。不過,典範不應該有瑕疵,雖然這份判決符合春秋慣例,但它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