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不了手。
“我不就是在逗自己玩嘛,費了這麼多心力,最後……卻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你。”情感和理智相互撕扯,有那麼一刻景炎自己快瘋了。
他堅定的信念呢?
他曾經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不擇手段掃清障礙的狠辣呢?
“何苦呢……”秦寂言收劍,站在景炎對面,閉上眼,任夜風拂面。
他知道景炎不需要同情,而他也沒有資格同情景炎。
“何苦,你說我何苦呢?既然要復仇,我就應該拋下良知,拋下善念,狠到底,殺到底,任生靈塗炭,江山血染。如此一來,我便是敗了亦是一代梟雄,亦能青史留名,可現在呢?我都快不知自己成了什麼東西,要復仇卻婦人之仁,猶豫不決,連利用一個女人還要考慮再三,連殺你還要猶豫不決,我簡直丟盡我父親的臉面,也對不起在地底哀嚎的族人。”景炎咬牙切齒地看著秦寂言,身後混亂的江面襯托的越發的狼狽。
明明是勝利者,可景炎身上卻沒有一絲屬於勝利者的傲氣與風光。
“秦寂言,你說我何苦?”今晚,秦寂言就是死在火海,他想他也無法高興起來。
有些事就是這麼的難解。
秦寂言無法回答景炎的問題,但他可以給景炎一個選擇,“要殺我,今晚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今晚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鳳于謙的大軍即將抵達,焦向笛已經和鳳于謙接上頭,即使老皇帝親自派人來,十萬大軍的指揮權仍舊在他手上。
有十萬大軍大手,景炎對上他,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這是在告訴我,讓我現在放火燒死你?怎麼?放棄奪你的皇位了?”景炎大笑,挖苦道:“你說你這人,明明心裡恨得要死,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就不覺得活得很累嗎?”
“比你輕鬆,要動手就快一點,我沒有時間和你磨蹭。”秦寂言無意和景炎談“復仇”這個沉重的話題,這個話題他們在京城說得已經夠多。
復仇對他們二人而言,永遠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他沒法殺死自己的皇爺爺,而景炎則是無法狠心毀掉大秦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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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言不想談復仇這個話題,景炎也不願意去面對,要不要殺秦寂言這個問題,景炎完視秦寂言的催促,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雙手背在身後,抬頭望……
此時的景炎哪裡還像打打殺殺的江湖俠客,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臨江望月的大才子。
突來一幕,弄得秦寂言一頭霧水,“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殺你。”這一次景炎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你不是我的對手。”秦寂言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與江南水師搏鬥的暗衛,說了一句:“放過他們,我留在船上。”
“婦人之仁。”景炎嗤之以鼻,沒有答應。
“他們是我的人,如果我死在這裡,他們會無全的忠於千城。”秦寂言知道這個理由說出來,景炎一定會答應。
景炎扭頭,看著秦寂言,“你說服了我。”
“停站!”景炎高喊,聲音算不得多大,可卻能讓陷入混戰的江南水師聽得清清楚楚。
秦寂言也不耍花招,緊接著呵阻了暗衛,命令道:“通通下船!”
“殿下!”暗衛大喊,不肯離去。
船上的情況秦寂言清楚,他們何嘗不清楚。對方用了火油,這艘船就是再牢靠也沒有用,只要對方一點火,他們的船跑得再快也難逃一死。
船上的情況他們都清楚,留在這裡的後果他們也清楚,他們寧可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把主子丟下。
“殿下,我不走,也不能走。”從來沒有做暗衛的像他們一樣,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