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職務,但工作六年之後,作為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能走到這一步,已沒有人會置疑她的努力和成績了。
等到蘇韻錦回到總部之後,徐致衡已脫掉了副職的身份正式擔任內地總公司的一把手。從職業前景來看,歷練之後回到總部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三年過去,時過境遷,再深的情傷也成過去,這也是蘇韻錦服從調遣的原因之一。但她和徐致衡的接觸難免也多了起來。徐致衡曾經笑言他沒有看錯蘇韻錦,明裡暗裡在公事方面也給過蘇韻錦不少指點,讓她少走了很多彎路,蘇韻錦事業上的順利不能說完全沒有他的功勞。如果沒有他的支援,她的企劃案做得再好也未必能順利付諸實施;人事考核和升遷的關鍵時刻,面臨同等條件的競爭者,若沒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她能否脫穎而出也是未知的事。這些蘇韻錦都很清楚,假如她不能痛快辭職了事,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做得更好,向所有人證明她配得到現在的一切。
這時的徐致衡已正式和妻子簽署了分居協議,離婚只是時間問題。他告訴蘇韻錦若她在意的是他的已婚身份,他可以給她一個交代。蘇韻錦已單身了將近四年,徐致衡對她的心思一直沒有改變過,說沒有動心是假的,嫁給他這樣條件的男人在很多人眼裡是求之不得的幸事。然而,蘇韻錦控制不了地將徐致衡與那個她塵封在心裡的人對比。
如果是程錚,他會因為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慢慢忘卻曾經深愛過的伴侶嗎?他會不會像徐致衡一樣寧可傷了前妻的心,也要不顧一切開始新的生活?他是否也會把前程和利益當作動人的誘餌耐心等待獵物自投羅網?蘇韻錦明明知道這樣的對比是愚蠢的,對徐致衡也不公平,在他等待她點頭的那一刻,她已經相信面前的人是個不錯的選擇,心裡卻有個聲音在提醒著,他不是程錚。程錚的愛雖然像疾風驟雨一樣讓人難以喘息,但卻坦蕩而純粹,他嘴裡常說出傷人的話,事實上,除了同等的感情回應,他從未要求過任何回報。
蘇韻錦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情衝昏頭腦的人,對待感情更是慎之又慎。她總是有太多顧慮和防備,不敢輕易交付真心。在與程錚相戀之初是如此,面對徐致衡也是這樣。有幾次在她徐致衡的承諾面前都動搖了,最後卻總差那麼一丁點,而偏偏這毫釐之差卻無法逾越,這正是徐致衡和程錚的區別所在。這一回,她已經強令自己拋卻過去的人和事給她的干擾,並嘗試認真考慮和徐致衡的未來,只可惜就在她搖擺不定的關頭,忽然冒出來的徐太太一杯酒將她潑醒,而程錚也再度出現在她的世界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午夜的雨聲入耳分外驚心,蘇韻錦將那半隻耳環重新收好。現在回想往事,恍如隔世一般。
與程錚分別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一個城市能有多大,足以把兩個人淹沒?老天可以讓兩個有情人在天涯海角重逢,卻在四年的漫長光陰裡未曾安排他們相遇,直到昨天的那個婚禮。想必是懲罰他們愛得不夠深。
怎樣才算愛得深?分手後的一整年裡,明知兩人已無可能,他的影子依然無所不在,她總是在每個街口,每次轉身時都恍惚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每個夜晚,無論美夢還是噩夢裡都有他存在。只是漸漸地,也就淡了,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能撫平一切,將心裡好的或是壞的痕跡一刀刀颳去,只留下個面目模糊的疤痕,後來的她越來越少想起關於他的一切,最後連夢也夢不到了。
也許程錚說得對,她是個寡情的人,這樣應該比較值得慶幸,因為痛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