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現在唯有一人可能能幫赫兄了。”
齊嫻臉色蒼白,兩眼含淚,正想搖頭。
孟時羽抓住她的雙手,認真看著她道:“阿嫻你聽我說,你兄長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只有跟著他,我們才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他這樣著急找你,可見,可見對你還是有幾分情意。”孟時羽唇瓣蠕動了幾下,聲音艱難吐出:“等救出赫兄,我們再去救你好嗎?”
“一次能成功,兩次也能成功的。”孟時羽還怕她在猶豫,緊接著道:“阿嫻,你放心,我還是會娶你的!不管你和他如何了……”
最難堪的事和最難以抉擇的事一起擺到了眼前。
齊嫻眼淚湧了出來,用力抽回自己的雙手,哽咽道:“時羽阿兄,你讓我想一會,就一會。”說完她翻身騎上馬跑了出去,等到無人的地方才大哭了起來。
即便逃出來了又如何,她們在這個世上總是被千千萬萬的困難絆住手腳,難以自由。
“齊側妃還是早下決定,以免令兄吃苦。”
齊嫻還沒止住哭泣,就著模糊的淚眼看向身後四名騎在高大馬上的侍衛,心一緊,慌張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亮出了一塊牌子,“陳郡謝氏,蒼衛。”
“謝三郎?”
就連皇甫倓都沒有這麼精準地找上自己,謝三郎的人卻先找了過來。
齊嫻擦了兩下眼淚,扯住不安的馬駒,警惕道:“你們要做什麼?綁我回去嗎?”
為首的侍衛面無表情,彷彿只是公事公辦道:“若要請齊側妃回建康,我們無須在這裡停留這麼多天。”
齊嫻難掩臉上的驚恐。
這意思是這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跟著她到了這裡,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謝三郎的眼線。
謝三郎的勢力恐怖如斯,他究竟要做什麼?
“齊側妃不用慌張,我們出現是為了令兄的事情。”
齊嫻迫不及待道:“你們能救他嗎?”
“我們沒有收到命令,無法擅自行動,但可以幫齊側妃出謀劃策。”
齊嫻逐漸冷靜下來,“你說。”
“成海王有兩百人正在附近,我們能幫齊側妃把人手都召集過來,他們其中不乏精銳好手,救出齊郎君易如反掌。”
握著韁繩的手指輕顫,齊嫻閉了閉眼睛。
這還不是一樣,一樣要去求皇甫倓。
“齊側妃可以選擇不出現,我們沒有收到命令之前也不會揭發您。”
齊嫻不敢置信,“那你們……”若只是召集人手,他們用不著過來問她。
“齊側妃在豫章、撫縣看了那麼多不平之事卻無能為力,當真還要這樣躲藏下去麼?”蒼衛雖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嗓音諄諄善誘,每一句都精準地直戳到齊嫻的痛處。
齊嫻緊了緊拳頭,她盡看權貴欺壓無辜百姓的野蠻,也看盡世家高高掛起,不管不問的冷漠。
庶民永無翻身之力,只能一代一代被奴役欺壓。
可憑什麼,憑什麼她們就不能有權?
齊嫻握緊韁繩,“所以,謝三郎想要我做什麼?”
“想請您先暫居刺史府,請王刺史聯絡成海王殿下。”
齊嫻一蹙眉。
這是把她當做“功勞”送給王刺史做人情了?
還是謝三郎為了給成海王拉攏王氏?
建康還不夠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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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大亂了一陣。
嚴舟是大晉第一富商,富可強國,而建康遍佈了他的產業。
就這樣一位大人物轉眼間成了階下囚。
羅列的罪名從通敵叛國到違法售賣種種共計十一條,都足夠他上下九族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