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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世本身就是優秀的藝術作品,後來的一切作品都模仿原版。它怎麼開展,在哪裡達到高潮,都是值得揭露的奧秘。除非我們瞭解這事,否則永遠沒辦法真正瞭解女人。場景開始於黑暗: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上帝的靈執行在水面上。

偉大的交響曲或音樂會奏出第一個音符以前,一出舞臺劇或史詩電影開演以前,黑暗中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時刻,一切盡都混沌、空虛、黑暗。接著有聲音說: “要有光。”突然間,就有了光,純淨的光,輝煌的光,它的光芒使我們看見正在開展的事。這聲音說了一次又一次。“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為上下。”“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處,使旱地露出來。”

創世初期一開始就像任何優秀的藝術作品──未經切割的石頭或土塊,一幅粗略的草圖,一張空白的樂譜,如創世記一章二節所說的“空虛混沌”。接著上帝開始運用他所造的原始材料,就像藝術家運用擺在他面前的石頭、草圖或紙張。光與暗,天與地,陸地與海洋──漸漸成形了。造物主懷著熱情與才華施展身手,大規模地恣意揮灑,大塊分割畫面,然後回來繪第二層,填進色彩、細節及更細部的線條,如“地要發生青草……並結果子的樹木……”“天上要有光體……”“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鳥飛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

於是,森林和草地頓時綠意盎然,還有鬱金香、松樹,和長滿苔蘚的石頭。注意──這幅傑作愈來愈錯綜複雜,也愈優雅宜人。他以千萬顆星星妝點夜空,一一稱它們的名字,把它們放在星座中。上帝張手,各種動物就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形狀大小互異、歡唱諸般歌曲的飛鳥展翅翱翔──鷹、蒼鷺、鵜鶘。一切海中的受造物縱身躍入──鯨、海豚、上千種顏色式樣的魚。馬、瞪羚、水牛發出隆隆巨響越過平原,賓士如風,比我們能想象的更驚心動魄。

從水和石頭,到石榴和玫瑰,再到豹和夜鶯,受造物的美節節升高。劇情複雜起來,交響曲的氣勢逐漸增強,高而又高,直達頂點。難怪“那時,晨星一同歌唱,上帝的眾子也都歡呼”。諸天大聲歡呼,一切傑作中最精彩的正要浮現。一度是空虛混沌的地方,如今洋溢著各種生命、色彩、聲音、動作。最重要的是,請注意每個受造物都比前一個更加複雜、高貴、神秘。蟋蟀固然令人稱奇,卻無法與野馬相比。

然後,真正驚人的事發生了。

上帝將自己的形象安置在世上,他創造出一個和他相像的活物。他創造了一個兒子,名叫亞當。

這是造物主大工的最後一天,也就是第六天,即將結束,具有上帝形象的亞當出現了,這是他作品的大成就。唯有亞當被稱為上帝的兒子,受造物當中沒有別的可相比。想象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吧,他可真是……雄偉啊!沒錯,創世這幅傑作似乎完成了,不過上帝這位大師卻說,某件事不好,不對勁。某樣東西遺漏了……那就是夏娃。“耶和華上帝使他沉睡,他就睡了;於是取下他的一條肋骨,又把肉合起來。耶和華上帝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個女人,領她到那人跟前。”

她是那頂點,是上帝最後的驚世之作,女人。造物主的大筆最後一揮,創世並不是結束於亞當,而是結束於夏娃,她是上帝這位大師畫龍點睛的一筆。假如這是一本圖畫書該有多好,現在就能給你看某些捕捉到這神采的繪畫或雕像,好比那極美的希臘勝利女神(Nike of Samothrace)雕像,長了雙翼的美女,停駐在一艘大船的船頭,薄紗籠罩著身子卻掩不住優美的體態。夏娃可真是……美得令人屏息。

既然創世的開展原則,總是愈高超的藝術作品愈晚出現,我們還能懷疑夏娃不是受造物的冠冕嗎?這可不是事後追加的專案,也不是精緻的附加物,像一棵樹上的裝飾品那樣。她是上帝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