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便見一白髮身影凌空而立,飄然落地,站到了燕雲歌身前。
對於這個場合,自家師父的出現,燕雲歌顯然很是驚訝。
“師父,您怎麼……”
燕雲歌臉上掛著幾分恭敬與慚愧,方才比鬥師父他老人家肯定看在了眼裡。
裘長生目光懾人看著燕雲歌道:“幾年磨鍊,有長進,但還不大,看來還是不夠努力,廢物。”
林玄之聞言淡淡出聲道:“燕道友哪裡不努力了,前輩可不要亂說,您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原因嗎?”
“為人師表是否合格,指點方式是否正確,安排的歷練之路是否契合。”
裘長生目光銳利地轉向林玄之,冷冷道:“沈星河的弟子?今日一見倒確實有些能耐,和你師父一樣讓人討厭。”
林玄之看著裘長生輕輕一笑:“不得真人?晚輩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倒是有些失望。”
裘長生聽到“不得”兩個字只覺眉心突突地直跳,嬉皮笑臉的沈星河從記憶裡變得無比鮮活,彷彿跳到了眼前。
但理智尚存下裘長生只強壓著火氣,盯著林玄之道:“小輩,伱是沈星河的種吧。”
“前輩滿嘴噴糞,可真是有失風度,不知您可曾以己為鑑,看看自家還可有曾經品行風貌?”
林玄之語氣不溫不火,但正因如此,裘長生反而火氣愈發上頭。
“小輩,你在教我?可笑至極,百年成丹看來給了狂傲的底氣了。”
燕雲歌眼見二人言語之中火藥味越來越濃,不由得忙出言意圖緩和道:“師父,道兄,二位……”
“孽徒,他是哪門子道兄,外道狂徒爾!”裘長生瞪著燕雲歌呵斥道。
林玄之見狀心下不由得搖頭,還真是病入膏肓,他可是一點手段沒使!
人皆有心障,沈星河便是裘長生的重要一個,而此前也是因林玄之三人,他才無奈主動暴露被罰去青壇仙府的。
因此眼下見到林玄之,不用什麼外力,裘長生自身便已難以自持了。
聽了裘長生的話,林玄之只是淡然一笑:“貧道素來謙遜,即便百年成丹,熬到三千歲無望長生的也大有人在。”
“因此貧道更知當時刻警醒,以他人為鑑,以己身為鑑,不忘初心,砥礪前行。”
裘長生咬牙切齒冷笑道:“貧道竟不知肚子裡沒半點墨水的沈星河能有個如此牙尖嘴利的弟子。”
林玄之從容笑道:“貧道不才,乃大周兩榜進士出身,也曾於翰林院修習。”
“因此也誠心規勸前輩,及時回頭,莫要徹底沉淪苦海才是。”
“忠言逆耳才利於行,道理前輩想來懂得?”
裘長生被丟進來的背後意圖,林玄之隱約窺得了幾分,因此表現得倒一副為其考慮的樣子,畢竟得顧及把其送進來那位玉宸高層的顏面。
但熟知裘長生心靈隱患,林玄之這一番作為自是一味強力的催化劑了。
安撫效果半點沒有,煽風點火卻超級加倍。
燕雲歌一旁乾著急,卻也發現了師父狀態與往日有明顯不同,終是顧不得其往日威嚴,上前鄭重道:“師父,還請您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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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