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一頓大吵大鬧,把魏公子鎖在家中。
寶鳳母親早死,只有一個老父。老人家自覺在鄉里丟了面子,一怒之下把女兒趕出了家門。可憐寶鳳無依無靠,只能帶著孩子來找魏公子。
魏娘子心狠,緊鎖了大門不讓她進去,寶鳳無路可走,便在這裡長跪不起,冀得他們有一絲慈悲之心。
青珞聽了,忍不住道:「這姑娘也真傻,有錢人家公子的話,哪能當真?」話一說完,忽然想到自己:林子驄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沒說,自己還不是當真了?比這姑娘還要傻。
旁邊有人介面道:「說是這麼說,可是鄉下姑娘沒見過世面,碰到魏公子那樣的人,少不得要被騙了。我看她跪也是白跪,且不說魏娘子容不下人,那魏公子也只是想要個兒子,哪是對她有真情意?」
正說著,忽然之間大門開了,衝出一群手拿棍棒的家丁來,見人就打。有兩個人就去拽寶鳳,口中還嚷嚷著:「要跪別處去跪,這魏府門前,哪是你能胡鬧的?」
圍觀眾人嚇得四散奔逃,荊如風怕青珞有閃失,連忙趕到他身邊,為他擋開了掃來的棍子。
青珞回頭一瞧,見那兩個家丁連拉帶扯,一個推搡著寶鳳,一個去搶她的孩子。不覺動了怒氣,叫道:「這些人連孤兒寡母也欺負,真不是東西。保鏢,給我好好收拾他們!」
荊如風愣了一下,才知道這「保鏢」原來是指自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他見魏家人如此蠻橫,也激起了俠義心腸,指東打西,毫不含糊。
那些家丁雖有棍棒在手,到底不如荊如風學過功夫,不一會兒,就被打得東倒西歪。青珞樂得拍手,道:「原來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好,一不做,二不休,咱們就衝進去,把那姓魏的龜兒子揪出來!」
荊如風心想攪了這趟渾水已是迫不得已,再鬧還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煩來。一手抄起青珞扛在肩上,一手拉了寶鳳,跑回馬車將兩人往車篷裡一丟,趕了馬,揚長而去。
直到出了鎮子,荊如風才把馬車停下來。他拉開車簾往裡一瞧,見寶鳳只是抱著孩子默默地哭,他向青珞打了個眼色,青珞也只是搖搖頭,暗示自己無法可施。
荊如風嘆了口氣:「姑娘,你有什麼打算?」
寶鳳擦乾了眼淚,低聲道:「我家在未央湖,麻煩你們送我回家。」
青珞插口道:「你爹不是不要你了麼?」
一聽這話,寶鳳又默默地流下淚來。
荊如風趕忙道:「那好,我們就送你到未央湖。」狠狠地瞪了青珞一眼,示意他閉上那張烏鴉嘴。
荊如風久走京畿要道,未央湖還是知道的。馬車到了地頭,他停下又問:「姑娘,你家在哪裡?」
寶鳳低聲道:「多謝你了。我在這裡下車就好。」
徑自下了車,向著荊如風和青珞深深一揖,轉身離去。
青珞看著她的背影在樹叢中消失,如有所思。
荊如風道:「還看什麼,準備上路了。」
「慢著。」青珞忽然跳下車,「不好,她要尋死!」
荊如風一怔:「什麼?」
「你沒看見嗎?她那樣子,就是世上再沒依靠,要尋死的模樣!」青珞說不出來什麼「萬念俱灰」,「走投無路」這樣文縐縐的話。但他知道,一個人只有對人世失去了希望,才會面如死灰。
荊如風笑道:「你又沒尋過死,怎麼知道?」
青珞眼神忽地一暗,白他一眼:「我就是知道。」懶得再跟這人計較,當先跑了出去。
荊如風也只好在後面跟著。
遠遠的,只見湖畔邊上,寶鳳正抱著孩子一步步往水裡走。
原來她真要尋死!
荊如風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