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大橋貫通之後,工部的諸多官吏立刻各自飛起,四下巡視河堤,秦牧看到許多人拿著釺子,將一根根長達數丈的釺子插在江岸的河堤上,每隔百丈插上一根。
釺子旁邊各自站著一人,有人在江心立著一口大鐘,噹的一聲洪亮鐘聲傳來,那些釺子也跟著震動,釺子旁邊的人側耳傾聽釺子傳來的顫音。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秦牧不禁納悶。
靈毓秀走到他的身邊,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當初塗江經常氾濫,國師命工部侍郎前來治理,工部侍郎花費了不知多少財力,父皇很生氣,就問他為何花這麼多錢,錢花在哪兒了。工部侍郎說,他在塗江兩岸各自埋下了一根玄銅壁,玄銅壁厚兩寸,高兩尺,沿河堤佈下,長達萬里。玄銅壁上佈滿了符文印記,檢查河堤是否有暗裂或者堤壩是否被水衝薄時,便可以敲動銅鐘,鐘聲刺激玄銅壁的符文印記,讓玄銅壁傳出的共鳴聲,利用聲波判斷河堤暗裂和厚薄。”
秦牧看向正在忙碌的天工堂主,讚道:“真是好主意。”
司芸香走上前來,道:“皇帝因為他花錢太多,還差點殺了他的頭。”
靈毓秀瞥她一眼,道:“工部侍郎花錢太多,這些年,工部侍郎製造天上飛的樓船,水裡遊的畫舫,地上跑的陸地行舟,飛輪車,礦山用的冶煉廠,各地的軍工坊、督造廠,各個城樓的翻新,城中的下水道,道路鋪設,攻城雲車,邊關的大寨,機械製造。那時我還未出生,後來我聽二哥說,工部侍郎那些年花錢,讓父皇和宮裡的皇子太子貴妃太后都勒緊褲腰帶,餓得面帶菜色,國庫一下子就空了,官員的俸祿都欠了好些個月沒有發。”
司芸香微笑道:“後來呢?”
靈毓秀嘆了口氣:“後來,冶煉廠推廣,各種樓船畫舫賣給商賈,督造廠源源不斷生產,沒兩年國庫滿了,又造了幾個國庫存錢。父皇因此慶幸說,幸好沒殺他。工部最會花錢的,除了工部侍郎外就是水部司的郎中了,打造各地的水利交通,什麼引水車,洩洪湖,各種大壩大橋,開運河,花錢何止如流水,但也讓百姓富足。”
司芸香眨眨眼睛,道:“好像都是工部侍郎和郎中花錢,工部尚書是做什麼的?似乎事情都是工部侍郎單由信他們的做的,工部尚書沒有做過什麼事。”
靈毓秀也眨眨眼睛:“工部尚書是監督他們花錢的。”
司芸香淺笑道:“工部尚書只怕是皇帝不放心他們派來監視他們的才對,畢竟工部侍郎和這些郎中、員外郎都是天聖教的人。皇帝知道他們是天聖教的堂主香主,對他們不放心。”
靈毓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芸香師妹似乎對天聖教很上心。”
司芸香甜甜笑道:“小妹不才,是天聖教的聖女,自然要上心一些。秦教主是我們的教主聖師,對這方面也很關心,我身為聖女,問公主的問題也是教主關心的問題。”
二女大眼瞪大眼。
秦牧不理會這兩個女孩,遙望遠處,看到水部司屯田司的官員在檢查農田水利,虞部司則在檢視果木蔬菜,於是走上前去。
“教主,待到莊稼青黃不接時,多半會有蟲災。”
虞部司的員外郎是農堂的香主,在泥土裡扒來扒去,檢查一番,撿出一些蟲卵,向秦牧道:“冬天雪災雖然很冷,但是這些害蟲的卵凍不死。再過三五天,天氣暖和了,蟲卵孵化變成蟲子。冬天的時候草木都被災民砍伐了燒了,蟲子沒有什麼東西吃就要吃莊稼。須得早點防備,提前預防蟲災,在這些蟲子生出來時便將它們殺死。”
秦牧問道:“香主,蟲災如何預防?”
“讓劍法高手駐紮農田,或者法術高手施展針法,亦或者讓煉製蠱蟲的高手前來,放出蟲子吃掉害蟲。”
虞部司員外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