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凌南天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內心頗為複雜，便脫去護士裝束，塞在床鋪下。

然後，他換上病人穿的衣服，復躺於床，隨手拿起一份報紙來看。

但是，他卻無心看報，心裡晃動著母親、馮雲率部在山林裡與倭寇血戰的場景，腦際間亦不時掠過劉英剛才幽怨的神情，還有她楚楚動人的話語。

他心神不寧，坐臥難安，淚光閃閃，難過異常。

“怎麼辦？我是此時狼窩？抑或是收集到重要情報再走？又或是剌殺幾名重要軍官再逃？由美竹對我疼愛有加，我公然逃走，連累了她，她豈不是傷心透了？唉！兒還在她手！唉！”凌南天不時下床踱步，時而唉聲嘆氣，時而淚流滿面，感覺左右為難。

“不！留下劉英作為情報員，我得回大山裡，回到母親身邊，回到雲兒身邊，我再也不能做對不起雲兒的事情。但是，我怎麼離開狼窩，才不傷到公主的聲譽呢？我走了，她傷心是難免的。但是，兩國交鋒，我不能僅僅顧及她一人的感受。亡國滅種面前，我得守護我的國土，我得為民族存亡而奮戰。嗯！就這麼定了。今夜，我就走！但是，我怎麼走？有什麼良策令到由美竹聲譽不受到損害呢？若然世人皆知她嫁的人便是凌南天，她今後怎麼做人？她可沒害過國人，也沒害過我？唉！若是狗屁天皇一怒之下，將由美竹母殺了，我怎麼對得起我與由美竹的兒呢？”凌南天煩悶之極，苦惱之極，在病房裡走來踱去，焦躁不安。

他與由美竹三年夫妻，雖然起初的目的，是出於保全自己，好讓自己有機會回國、回大陸、回到自己的部隊。但是，幾年的朝夕相處，且又有了結晶，不能說他對由美竹沒有一點感情。

“不！英為我受了很多苦，很多年的苦。我怎麼能忍心再讓她獨自身處狼口？我已經辜負了她的感情，我不能再讓她冒險了。否則，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凌南天心思如潮，既想顧全由美竹的聲譽，又想盡快回到自己的部隊去指揮戰鬥，可又捨不得讓劉英就此孤身患險。

他當真是左右為難，一時想不出完美之策。

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在凌南天的焦慮之，時間到了正午十二點，吃午飯的時間了。

“咚咚咚……”

劉英又戴著口罩，推門進來，端著飯菜。

她進來之後，看到凌南天滿臉的淚痕，看到了他滿臉的苦惱，張口欲言，卻又忍住。

她怕凌南天又抱著她糾纏起來。

現在，凌南天不僅是有婦之夫，且是多婦之夫：山裡有馮雲，城裡有由美竹。

而且，凌南天的多段緋聞，還沒處置好。

一旦凌南天還活著的訊息傳出去，那些曾經與凌南天有過風月的女，會放過凌南天嗎？

或許男人可以割捨得下，但是，女人呢？

女人這輩不就是為了那份感情而活著嗎？

霎時間，劉英的腦際間，一一掠過一些情報。

據情報顯示：小風仙沒嫁，仍在經營她的風情飯館，仍在為凌南天的部隊蒐集情報。

南京的郭妙妙，也是至今未嫁，聽說在唐生智率部撤退之時，郭妙妙也下落不明瞭。

東海那邊的田櫻也是沒嫁。

只有可憐的黎小紅，在其兄黎建的脅迫下，改嫁與島城“花花世界”夜總會的老闆何廣作妾。

抗戰篇　纏住他

還有，參加紅軍後的韓丹呢？

經歷了第四、五次的圍剿後，她是不是還活著？

她是不是也經歷了二萬五千里長徵？

她嫁人了嗎？

她真的從離開嶗山之後，就永遠與凌南天訣別嗎？

唉，若我是韓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