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澆在她的足上,應:“不覺得,很有意思。”
明毓一默。
騙人。
她緩緩開口:“可我覺得很無趣。”
謝衍抓著她的腳,半蹲著徐緩地抬起頭,看著她。
那漆黑的眸子似乎沒有半分浮動,卻無端地讓明毓覺得尤為深沉,似有什麼危險蟄伏在最深處,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出深處,猛然竄出。
他幽深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不疾不徐地道:“我確實性子沉悶無趣,還請夫人多擔待些,往後我也會慢慢改的。”
明毓對著他的目光,荒謬得有種他似乎很危險的錯覺。
被他捏在手中的足,腳趾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她總覺得她要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不會像時下那麼的平靜。
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在謝衍目光之下,明毓還是把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可是,我已經受夠了,不想再繼續受了……”抓著她足的大掌驀然收緊了手,她依舊道:“我想與你和離。”
屋中的氣溫似乎一瞬間下降了好幾個度。
明毓也看著謝衍,沒有錯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謝衍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好像嘴角抿得更緊了,便是那雙黑眸也越發的深沉。
她動了動腳,想要抽出來,卻被他扣得極緊。
“鬆開。”她說。
謝衍沒動,只看著她。
半晌後,他才垂下眼眸開了口:“我只當夫人在說笑,這樣的話,日後不要再說了。”
明毓說:“我沒有說笑,我就是想要和離。”
謝衍緊抿著唇,起了身,走到一旁的架著水盆的架子上,洗了手,慢條斯理地擦拭乾淨。
他這般無視的模樣,明毓一時怒從心生,斬釘截鐵的道:“我要與你和離,這日子過得沒意思,你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熱度,沒有感情,沒有表情,讓我覺得瘮得慌,我不想與你過下去了,你聽懂了嗎?!”
謝衍把帕子掛回了架子上,復而轉身朝著她走了過來。
明毓看著好似很平靜的謝衍,但不知為何忽心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收起腳往長榻裡邊裡縮去:“你想做什麼?”
謝衍彎下了腰,長臂一身,不顧她的推搡,硬是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垂著雙眸,低聲說:“就寢吧。”
“我不睡,今晚得把這事說清楚來。”
說著,她一直推著他:“你放我下來!”
見掙扎無用,又怕動作過猛摔下來,她忍不住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謝衍卻是感覺不到疼痛般,無動於衷地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把她放下。
一得到自由,咬得牙酸的明毓也立馬鬆了口,想躲到床榻最裡側,可依舊還沒來得及躲,謝衍就已然桎梏著她的腰身壓了下來。
她的雙唇被他重重碾壓了下來。
“你、唔……”雙唇才微一張,謝衍的舌便猛然竄了進來,更加陌生的謝衍,讓明毓震驚得杏眸圓瞪。
驚愕的視線與謝衍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交匯,謝衍空出一手徑直遮住了她的雙目。
她抵著他的舌尖,不想讓他為所欲為,卻不想反倒被他捲起了舌尖,拉扯著。
怎麼會……
謝衍他怎會這些?明明六年夫妻,他也只會親一親,從沒有過這般露骨!
震驚了數息後,明毓激烈地推著他,可腰間卻被他緊緊桎梏著。
是親吻,更像是激烈的對峙。
好半晌,謝衍似乎感覺到了她沒有再抵抗,且有溼熱的液體沾到了他的臉頰上,他挪開了手,便見她雙目盈淚,默默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