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
阮蘇荷這才霍然想起,雖然與他攀談了許久,卻耽於中原風光,這些關鍵的問題,她都還沒有來得及詢問。
風子嶽沒有搭理跪在地上頻頻磕頭的中年人,在他心底,對這個軟弱的父親其實頗為鄙視,一心只想求告別人,而不是靠著自己去守護親人——雖然他真的是能力有限,但缺乏血性,也是事實。
他徑直地走到了歐陽林的面前。
“你……你……”
歐陽林渾身顫抖,口不能言,面色蒼白。
“歐陽穀主,你長春谷的家務事,我本不該管,不過這種以童男童女血祭之事,我卻絕不容其發生”
風子嶽的言語甚是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駁斥的威嚴。
“不容……發生?”
歐陽林的面容扭曲,好不容易才從風子嶽的威壓之中掙扎出來,怪笑道:“閣下,你說得倒是輕巧若不血祭,長春谷中,生機斷絕冰封千里,在這裡的人,起碼要死一半”
“為了幾個小孩,你要殺盡我長春谷中人麼?”
他壯了膽氣,說話聲音,也是越來越高。
對……這個少年,武功雖高,但絕不會是神……不會
神道眼中,眾生如螻蟻,哪有這麼多婆婆媽**道理
他雙目血紅,想起自己身後的那一位,又鼓起了幾分勇氣。
風子嶽淡然一笑,“方天巨木根,支撐了你們千年,也成了你們唯一的依賴了麼?既然出了問題,那怎麼不想別的辦法?”
“南遷中原,安身立命,豈不是比依賴這一塊木頭,要來得好多了”
他剛剛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得明白,別說方天巨木根出了問題,就算它依然完好,風子嶽將他取走之後,這幾千人,斷然無法再在長春谷中生存。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帶他們南遷中原,也算是一勞永逸地解決了這方天巨木根三十年一次,生氣供應斷絕的問題。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
歐陽林悶哼一聲,方天巨木根之事,在谷中雖然也算是秘密,但這少年既然出入寒潭石築,聽阮蘇荷說起過,那也不奇怪。
“長春谷外,冰封千里,我們千年以來,不知探查過多少次,這冰原無窮無盡,如何南遷?”
“無窮無盡?”
風子嶽冷笑一聲,“那我是從何而來?中原之地,距此雖然有千里之遙,但只要走上十餘日,就可以到了北匈草原的邊緣,到時候自然離開了這冰封之地,哪裡能算得上是無窮無盡?”
“中原?”
歐陽林身後,幾個人一起失聲驚呼。
對於長春谷中的人來說,故去的羅剎古國,是一個傳說,而南方的中原,則是一個更為虛無縹緲的傳說。
千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帶來過中原的訊息。
雖然偶然有外人闖入,但一般這些人也都已經半死不活,自己都迷失了路途,而按照長春谷的規矩,對這些外人也不客氣,略加詢問,就予以剷除。
像風子嶽這樣,明確地說出中原位置的,千年以來,還是第一個。
“胡……胡說八道”
歐陽林面色鉅變,“中原至此,若有千餘里冰封,這肅殺之氣,除非是我羅剎古國皇室後裔,誰能抵擋?”
他冷哼一聲,瞪大了眼睛,“莫不是你要說,你是我羅剎國的殿下不成?”
羅剎古國,建於極北之地,本身就有肅殺之氣漫溢,只有皇室血統,可以承受這肅殺之氣,所以當年的皇帝,失去了方天巨木根之後,仍然可以帶著親信離去,並未殞命,還立下了要回歸的誓言。
若不是羅剎皇室,就算是先天高手,也難以抵擋暴風雪中蘊含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