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便又被無奈取代,拿了乾淨棉布幫她擦頭髮。
奚玉棠坐在桌前,有些不適應他這麼體貼入微,反抗了兩下,見越清風不為所動,索性眯起眼任他服務,待頭髮半乾不幹時,動用內力直接烘乾了事。
見她自己動手烘乾,越清風丟開棉布,低語道,“倒是一點不吝嗇。”
“那還真不好意思了。”奚玉棠執起筷子,懶洋洋地應了一句,“本座別的不多,就內力還看得過去。”
越清風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乾脆不說話,坐在她身邊,托腮看她填飽肚子。
奚玉棠的確餓了,自動忽略了身邊的視線,兀自將滿桌清淡卻極為爽口的美食吃了個遍,剛放下筷子,眼前便出現了一杯散發著嫋嫋清香的熱茶。
她斜睨一眼身邊人,後者神色安然,彷彿完全不覺自己做的有哪裡不對。
……哪裡都對好嗎!
躲在角落儘量讓自己毫無存在感的秋遠默默翻白眼。
他們主子如今的樂趣全在養奚小教主上了,為此,做多少奇怪的事都不不奇怪。
吃飽喝足,奚玉棠終於正色,“不是有事要說?說吧。”
越清風輕描淡寫睨她一眼,起身去了床邊,二話不說先躺下來,接著動作流暢隨意地拍了拍身邊,“坐著說。”
奚玉棠被他那一眼撩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耳尖再次熱起來,丟給他一個白眼,嚴詞拒絕,“就在這裡說。”
“你睡夠了?”越清風一臉驚訝。
“……”睡沒睡夠要你管!
“可是我忙了一天,累了。”越少主擺出一副可憐模樣,咳了幾聲,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離我近點,不然說話都沒力氣。”
“你做什麼了?”奚玉棠狐疑地盯著他。
越清風想了想,掰著指頭列舉,“幫你壓下江南幫內部反撲,妥善安置青焰幫家眷,走了趟鄭家,交接醉花樓,唔,還幫你擋了衛寒和林淵的送別宴,他們已經離開杭州,林淵回武山,衛寒大約是回京城。還有……”
“夠了。”奚玉棠連忙打斷他,“你幫我收尾去了?”
越清風不置可否,“忙得只吃了一餐。”
“……”
低低咕噥了兩句多管閒事,奚玉棠還是起身挪到了床邊,見他一臉坦蕩,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顧慮的,索性也爬上了床,抱著衾被坐在了他身邊。
說實話,她還真沒睡夠。
近距離地聞到她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清香,越清風嘴角輕輕一勾,心情好的不得了。
“鄭家那邊你怎麼處理的?”奚玉棠開口。
“鄭泰是個聰明人,雖然見了我,卻也沒有反悔的意思。”越清風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壓下嘴邊的咳嗽,“不過倒也向越家示了好。”
奚玉棠點點頭,毫不驚訝鄭泰的所為。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做法,換成是她,那種情況下也不會比鄭泰做得更好。
“你確定衛寒回京城了?”她再次開口。
“不確定,不過想來不會在杭州待多久,最近江南局勢混亂,錦衣司也很忙。”聽到她上來就問了兩個男人,越清風臉色有些淡淡,“你當心些,錦衣司會很快找上你。”
畢竟是司氏皇族直面武林的發聲口,錦衣司找上她不奇怪。
“若是怕,又怎麼會動手?”奚玉棠涼涼道。
一間內室,一張大床,兩個同樣出色優秀、名動天下的人,就這麼在如此曖昧的環境下談起了正事。
所謂秉燭夜談,風雅之事,硬是被他們詭異的地點和談話的內容破壞了個一乾二淨。而這兩人卻沒有分毫覺得不適,反而這才是他們相處的正確模式。
兩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