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日子,衛寒和司煜也已經在這別院住了三天,這謠言能從京裡傳到京郊也合情合理,只是,奚玉棠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拖越清風下水呢?衛寒跟越清風有仇?以前沒發現啊……
難道這幾天又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了?
要說這留言不是衛寒放出來的,鬼都不信啊。
奚玉棠穿著一身男裝窩在院子裡眯眼曬太陽,一邊想著,一邊張口吃著韶光喂到嘴邊的橘子,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從那日五皇子和衛寒來別院開始她就閉門謝客,對外宣稱閉關,借了斯年親自守院子,就是不想跟那兩人有更多交集。衛寒中間來找過她兩次,都被斯年以閉關的藉口打發,之後便不再來,而她這院子是主院,按理說是越清風住的,五皇子再怎麼著也不會闖主人家住的地方,於是也沒有出現。
本來她還打算把司離也拘在身邊,後來想想,與其這樣防著,倒不如順其自然,該來的躲不過,再說司離也不小了,她又不能老母雞似的護著。
況且,她也確實在養傷閉關不是?
溫泉已不必再泡,她功力恢復,身上的傷在沈七的調理下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只不過畢竟傷了骨頭,為了闖司氏皇宮,她怎麼也得將狀態調養到最佳。
——是的,她打算夜探皇宮了,為了拿太初心法的下半部,也為了探一探素九下半部和卓正陽的底。
想想,這才是她上京的初衷啊。
再回想從進京到現在,自己除了殺掉宋季同,滅掉唐家餘孽以外,好像什麼都沒幹,大部分時間都在養傷,真真是虛度光陰……
奚玉棠越想越氣,當即從軟榻上跳起來,隨手撈過椅邊長劍,對韶光揚了揚下巴,“來,寶貝兒,陪本座練練手,再不動彈骨頭都要鏽了。”
韶光嘆了一聲放下果盤,回屋拿了把劍出來,俏生生站到對面,“主子,七爺知道了會生氣的,您悠著點。”
“你們七爺又不在,怕什麼?”奚玉棠腳踏凌雲步瞬間衝了出去,“看劍!”
韶光臉色一變,立刻將招式擋了下來,凌雲步一踩饒至她身後,二話不說舉劍遞出。
兩人就這麼叮叮噹噹打了起來,比起上次在京城拿樹枝慢悠悠地比劃,奚玉棠這次打得舒服多了,很快便不滿足韶光一個對手,頭也不回地高聲喊道,“斯年,下來!”
斯年早就趴在牆頭看得心癢癢,此時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地抽劍衝了過去,三人混戰一團,鬥得好不盡興。
就在三人戰至酣時,一個聲音忽然自背後涼薄響起,“我倒不知,是什麼風把奚教主也吹來了?”
奚玉棠動作一頓,趁著對面兩人都愣神的功夫,欺身上前抬腳橫掃,瞬間將兩人擊飛出去,而後藉著身型掩飾飛快從懷裡摸出面具戴上,心頭狂跳的同時,胸腔深處有個聲音大喊了一聲幸好!
……幸好她所有男裝裡襯裡都備有面具!
韶光和斯年被踹得連連後退三步,站穩抬頭,臉色均是一變。斯年反應最快,當即便行了個禮,“見過衛大人。”
見她沒有第一時間回頭,明知道自己前來還不停下切磋,衛寒盯著奚玉棠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奚玉棠壓下心中驚訝,不緊不慢地回身抬眸,聲音低沉沙啞,“原來是衛大人,什麼時候衛大人喜歡上翻牆了?”
擺得那副黑臉模樣給誰看呢!
還有越肅兮,不是說好讓他們儘快走麼?這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奚玉棠心裡腹誹,面上卻一派鎮定。這幾日為了防他們,她都沒怎麼出過房門,因著連續兩日都沒人前來,她便鬆了警惕之心,今日不過就是在當院曬曬太陽,很快就會回屋裡去,誰知居然就能這麼巧地被人撞見,真不知是自己倒黴還是他太會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