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者不拒。”奚玉棠放下茶盞,耐心地解答,“我所習功法特殊,需要各式各樣的其他功法來支撐,無論是內功心法還是外功刀法劍法,十八般武器都不挑,陰柔的、陽剛的都無所謂……所以也可以說,我什麼都會一點。”
“哇!”江千彤驚訝地睜大眼睛,“居然有這樣的功法?!”
奚玉棠笑,“若是你願意教我離雪宮的內功心法,我也是可以學的。”
“……不用學我的劍法嗎?”
“我會啊。”
“!!!”
震驚地看著對面人,想到自己從認識這人開始,就從未在劍法上贏過他半招,頓時撇嘴不語。但是很快,她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慌忙問道,“不對啊,你這樣毫無忌諱,難道不怕練了不適合的功法,走火入魔嗎?就,就像你先前走大開大合的路子,可若是學了我離雪宮心法,豈不是陰陽相撞?”
……反應真快。
奚玉棠心中暗歎一聲,搖頭,“我說過,這是我功法的緣故……你且伸出手來。”
妹子怔怔地伸手。
奚玉棠拉過她的手指放在自己脈搏處,輕描淡寫道,“給你個機會探探玄天教主的內功經脈。”
江千彤睜大眼睛,繼而又興奮又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渡了一縷真氣進去。然而不過片刻,便‘呀’地一聲尖叫鬆手,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怎麼回事?”她驚得臉色煞白,“你的真氣怎麼了?”
為什麼會有那樣暴虐無序的內力?
雜亂,暴躁,毫無秩序,充滿侵略性……這不是,不是走火入魔之兆嗎?!
“就是這麼回事。”奚玉棠嘆息著對上她顫抖的眸子,“這就是我說的,我活不久了的原因。”
……繞了一圈,最終還是繞回了這裡。
千彤,抱歉。
江千彤的小臉瞬間血色全無,像是失了魂一般怔愣著,撐著身體的手不斷髮軟,險些整個人倒在地上。良久,她掙扎著坐起來,聲線抖得彷彿篩子一般,“你別騙我……你今日在望湘樓幫我梳理真氣時還不是這樣的,哪有人走火入魔還能這樣安穩坐著的?我不信……”
“唉。”
奚玉棠嘆了一口,拉過她的手二話不說遞了縷真氣進去,平穩,有力,溫和,毫無破綻,驚得江千彤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支撐我海納百川的功法,是一部非常霸道的心法,沒有足夠的功法補充,我無法進階,進階了,卻有巨大隱患。”她聲音輕柔緩慢,不斷組織著語言,試圖讓對方聽懂她的話,“此功法前期利大於弊,我年紀輕輕便能有此實力,便是拜它所賜,越往後,隱患越大,你所見到的不過是我的常態,真正走火入魔起來,兩個你也壓不住。”
江千彤定定地望著她,好一會才道,“那要是……真正走火入魔呢?”
“死。”
“……”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少女便紅了眼眶,“那,那你會嗎?”
“說不準。”奚玉棠笑,“也許明日就爆體而亡了呢?”
“……那你還笑!!”江千彤陡然拔高了聲音。
奚玉棠頓時閉嘴抿唇。
驚魂不定了好一會才消化這驚人的真相,少女望向她的目光充滿斥責,“為何要練這樣一部魔功?!”
“我本就是魔教教主啊。”奚玉棠答得輕描淡寫。
“你才不是呢!”
“……”
又嘆了一聲,奚玉棠覺得自己今日所嘆的氣,快要趕上這一輩子多了,“千彤,我需要實力。”
江千彤一動不動地瞪著她。
“我要報仇。”她重新勾起嘴角,“而我的敵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