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眼前人的暴虐和無情,以及未來腳下這片土地的悽慘景象,柳曼雲忽然急促地喘了起來,渾身發抖,目光落在江千彤身上,眼睛一亮,急迫道,“你不是看上彤兒了嗎?你捨得讓她無家可歸,捨得讓她眼看著門派傾覆嗎?!如,如果你放過離雪宮,我可以死,我什麼都能做,我傳位給千彤,我讓千彤嫁你!奚玉棠,你不能毀了離雪宮!”
“師父?!”江千彤不知何時衝開了啞穴,不可置信地望向地上的柳曼雲,“你在說什麼!”
“彤兒,彤兒你不會眼看門派覆滅的對不對?”柳曼雲急促地往江千彤所站之地挪了兩下,“師父今日便將宮主之位傳於你,以後你就是離雪宮的宮主,你阻止她,你攔住奚玉棠!萬不可讓這百年基業毀於本宮之手啊!!”
江千彤驀地瞪大了眼睛,“師父……”
“說夠了沒有?”奚玉棠不耐煩地睨向地上之人,“讓江千彤嫁我?柳曼雲,這話你都說得出口?你明知本座什麼身份,還真是賣徒弟賣得順手啊?一個越清風不夠,還要加上我,是不是如果有一天卓正陽不要你了,你也要將她送出去?”
柳曼雲猛地噎住了話頭,見她毫不留情,萬念俱灰,後牙槽猛地用力,便要咬舌自盡。
可下一秒,只聽咔擦一聲輕響,奚玉棠輕而易舉地將她的下巴卸了下來,同時,銀針出手,直擊要穴,一顆藥丸子嗖地被彈進口中,入口即化,藥性迅速蔓延全身。
毫不留情地將下巴重新歸位,奚玉棠嘲諷地望著她,“我說讓你死了嗎?”
柳曼雲驚恐地發現,當那一針一藥下去後,她竟然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別說咬舌自盡,就連動一下,身體都彷彿生鏽一般,想握緊拳,額上佈滿了汗卻依舊沒能將五指併攏!
全身上下,竟只剩說話的力氣。
“本座問什麼你答什麼,興許本座心情好,便放過你們離雪宮。”奚玉棠慢條斯理地重新坐下,鷹眸直直望向她,“拉攏越家,是你的主意還是歐陽玄?”
柳曼雲不知該不該信她,一時沒有說話。
奚玉棠也不說話,就這麼老神在在地望著她。
“是我的。”她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懷疑你和越清風聯手,想拆散你們……而且紫薇樓也需要越家的力量,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不動心。”
“哦?打算許越清風什麼?”
“平分天下。”
“哈……”
奚玉棠忍不住笑出聲。頓了頓,她又道,“卓正陽和司氏什麼關係?”
柳曼雲渾身一震,搖頭。
“不能說?還是不知道?”
“……說了會死,有禁制。”
奚玉棠挑眉,“那好,換個問題。卓正陽打算如何跟越清風平分天下?篡位?”
柳曼雲這次倒是沒有搖頭,算是預設。
“原來是有仇啊……”她恍然大悟,既然是有仇,那麼東宮下面的地宮就不是延平帝的手筆了,“我再問你,除了東宮,卓正陽的藏身地點還有哪裡?”
柳曼雲再次搖了搖頭。
忍不住眯起眼盯著她看了許久,奚玉棠忽然冷笑一聲,失去了再問的興致。反正今日知道的已經夠多,最關鍵的卓正陽和司氏的關係也已知曉,如今再看眼前狼狽之人,只覺厭惡至極,連和她同處一地呼吸都覺得噁心。
她起身來到柳曼雲面前,迫使她抬起頭來,輕聲道,“本座今日不殺你,但如果你要想方設法對卓正陽通風報信,那麼本宮就屠盡你離雪宮滿門,就算你死,也會將你挖墳剖屍,挫骨揚灰,說到做到。”
滿意地看著眼前人瞬間緊縮的瞳孔,奚玉棠笑了一聲,敏銳地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鷓鴣號,心下有了底,繼續道,“忘了告訴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