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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植物輕掩,更顯遺世獨立之感。

他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多了棟屋子。

將車子緩緩駛近,彷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拉近,又好像是靠近等待了許久的東西,心裡微微起了異樣悸動。

在現今高樓林立的臺北,不該有這樣的房子。

然而,腦中的疑問還沒得到解答,身體卻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將車停妥,結實修長的腿跨出車子,在木屋前站定。

門是虛掩的,精緻雕琢的門扉,讓他頓時有種時空倒置的錯亂,當靠近的瞬間,所有的喧囂吵鬧都靜止了,只聽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伸手推門而入,向凜巽看著這陌生的奇詭屋子,室內昏黃的光線,來自於正中央木桌上燃燒著的煤油燈。

擅自闖入,是最不應該的行為,他卻剋制不了探尋的念頭。

鼻端沁入淡淡的檀香味,奇異的讓他些微浮動的心沉澱下來,屋子並不大,除了中央一張木桌及數張木椅,並無其它,空蕩的牆面只掛了一幅畫──

他忍不住走上前細瞧,畫中只有一名女子,佔據了紙張右半部,留下左半邊的空白,令人費解。

女子一身紫衣輕紗,衣袂飄揚,長髮綰髻,眉間一點硃紅;頭簪金步搖,手執一隻青玉瓶,皓腕配戴銀環,肌膚賽雪,秋眸含情,身段玲瓏,斜倚著身,盈盈而笑。

他不由得驚歎,這畫中女子美得出塵,嬌柔清麗得恍若出塵仙子。

注視良久,方轉移視線,又被底下木製平臺上的物品驚得移不開目光。

三樣被穩穩安置收納的物品,靜靜躺在平臺上。一個精緻,卻斷了兩根弦,看得出有多年曆史的古箏;一把攤開來的摺扇,純粹潔淨的白色,因年代久遠而泛黃,上頭染上一抹詭異不明的暗紅;最後,是一把黑銅色,泛著冷冽寒光,質地上好而鑄工精純的長劍。

乍見長劍,向凜巽頓時像被人往腦門上重擊了一拳,霎時劇烈的暈眩排山倒海而來,心口緊繃得喘不過氣……他腳步踉蹌地捂著胸口連連後退,直到撞倒了身後的木椅,才勉強抓著木桌直喘氣。

“怎麼回事?”他虛弱地倚著桌,喃喃自語。

那把劍……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夾雜著強烈到令他無法負荷的哀傷,猛烈地炸開來,侵襲到四肢百骸。

抹去頰邊的冷汗,伸出顫抖的手,想碰觸那把劍,就在即將接觸到劍身時,身後響起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他疾速回頭,看見通往內室的湘簾被掀了開來,走出一名男子。

“你,終於來了。”溫潤好聽的嗓音,在斗室內低迴。

“我……來了?”仍低喘著,他問。

面前的男子俊雅挺拔,身著復古月牙色長袍,腰繫一串銀鈴,及腰的黑色長髮隱隱透出銀亮光輝,白皙得近乎蒼白的膚色映照著昏黃光線,俊美無儔、細緻雕琢的臉孔令人驚豔;唇角微揚,笑容友善,卻有些滄涼哀傷,渾身散發著仙風道骨之氣,深幽如墨的眸彷佛有種能看透一切的力量,既奇詭,又神秘萬分。

“尋到……你的宿命了嗎?”長髮男子緩步走近,姿態飄逸優雅。

“我的……”他不解,感覺自己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已經開始了。”長髮男子定定注視他,眼裡有著難解的謎,卻又似乎將他洞悉,“屬於你的命運轉輪,啟動了。”

“我不懂。”他的聲音乾澀。

太荒唐了,這一切。

“你不需要懂,只需接受。”

向凜巽平穩心跳,自若地說:“抱歉,打擾了,告辭。”

是夢吧?所有的一切都太詭異,他究竟踏入了什麼地方?

長髮男子並無挽留,任由他離開。

劍生……劍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