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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帳的白布後面,突然眼前一花,竟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大胖子衝了過來,死死的壓住了他,張開嘴就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脖子,一下子咬到了他的青血管上。陸啟山聞到一股非常噁心的腐臭味,好像是死人身上的味道。他用力的往外掙,哪知那大胖子血紅著眼睛死死咬著不鬆口。陸啟山咬著牙,用力一蹬將那人踹開,自己脖子上的一大塊肉竟也是被撕扯了去!他袖子擦了一下血,意識到危急的形勢,這是野戰團媽的趁亂反了!下一秒,他就猛地往前扔了一個手榴彈,藉著煙霧滾滾往外跑。有個小兵騎著馬,也在往外掏手榴彈,陸啟山一槍崩了他的頭,腦漿子一下濺了出來。他心跳沉穩,呼吸如常,一下子就奪過馬,從後面一溜煙兒似的偷偷的跑了。野戰團的那幫人和警衛打成一片烏煙瘴氣,根本沒留心他。

☆、第 8 章

等陸啟山逃脫搬來了救兵,將獨立團的人全都殺了,方意識到窮匪和官兵永遠勢不兩立,這是後話。此刻在陸開血汙滿面奔命的時候,北平城也遭了轟炸。陸風遠被一個警衛駕著到防空洞裡待著,警衛剛從外面買桃子回來,此刻就給他剝著吃。他窩在地上,面色蒼白,嚇死他了。他聽見頭頂上炮聲轟轟的響,好像下一刻就能把他炸成煙。他怕極了,卻又忍不住擔心哥哥。他仍舊自顧自的和陸啟山嘔著氣,一面又擔心的坐立不安。這麼大的炮火,哥哥會害怕的!他一廂情願的認為哥哥會害怕,就如他一廂情願的生哥哥的氣,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沒人理會,他獨自默默的愛著陸啟山,即使沒有人需要這份無能的愛。他在防空洞呆了兩個小時,手裡捏著半個桃子,桃子的水兒染在了白襯衣上,好像沾了玫瑰花的花露。外面的跑聲越來越猛烈,他心怦怦的跳著,真害怕哥哥這時候會找來,早知道剛才和宋媽回去了,這時候哥哥不知道要有多擔心他!他光想著就替哥哥著急。

他捏著桃子,問一個警衛:“我哥哥現在在哪兒?”警衛常年在北海,平日裡相安無事,不是去打牌就是喝酒,最近還抽上了大煙。此刻更是一問三不知,含混的說:“軍座···不是在山上嗎?”陸風遠更擔心了,假如在山上,會不會被炮彈打中,他那裡有沒有防空洞?他想到這兒,心立刻就揪了起來,簡直是一刻都不能等了,就要和陸啟山見面確認其安全。他一把扯過警衛,說:“ 你現在開車帶我到山上去!”警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說道:“現在?外頭還炸著呢!出去就是死!”陸風遠說:“不是開車嗎,開車就不容易被炸到,就現在!”警衛簡直以為他這回是完全瘋了:“二少爺,你在這兒好好待著不行嗎,等炸完了我就帶你過去找你哥,一會兒你就能見了!”正當此時,防空洞正上頭捱了一個炮彈,震耳欲聾的聲音將陸風遠手中的桃子炸飛了,咕嚕咕嚕滾到了黑暗中。這一炸幾乎將人的腦仁炸出來了,兩人都是短暫的失聰,土磕子也窸窸窣窣的往下掉,大塊的土把防空洞的入口也埋了一般。好在這防空洞堅實,沒有全塌。陸風遠蒼白著一張臉,縮成一團蹲著,將臉埋在手臂裡。他的心和身體都被突如其來的炮彈嚇壞了,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縮成一團在黑暗裡才能給他帶來一絲絲安全感。他需要有人環抱著他,抱著他繞著圈走一走,在他髒兮兮的小臉蛋上親兩口,哄幾句才行。他突然在昏暗中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警衛嚇壞了,心想這祖宗要是出了事兒自己肯定逃不脫,便死命抱著他的腰:“二少爺喲,二少爺!再等一會兒,不行嗎,你哥哥肯定沒事兒,肯定的,我拿我的腦袋擔保!”陸風遠特別心慌,突突的跳,他自以為哥哥必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自己絕不會這麼心慌,就好像有感應一樣,他自以為哥哥此時需要自己,於是他必須立刻飛奔到哥哥身邊,哪怕是隔了千山萬水。他嚴肅的看著警衛,說:“要麼你去給我開車,要麼我自己去!”警衛愣了一愣,陸風遠就掙脫開他的手,向上爬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