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實體,只有一個影像,聲音卻跟從前一模一樣,親切得我只覺得有一股熱流從心底直躥上來,幾乎忍不住眼淚。
獸獸看不見他,卻聽得見聲音,激動地在我肩上直蹦,已經只會吱吱亂叫了。
禽笑道:“獸獸,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不知怎的,我覺得他這話是拐著彎說我,可是他飄飄蕩蕩只是個魂魄,我卻沒心思聽他開玩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你怎麼這個樣子……”
他抬手,一陣暖暖地風從我臉頰上拂過,好像他的手一般,他笑著說:“半年之後你若再見我,我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我地手再一次從他身體裡穿過,一片虛無,心裡難過極了,問他:“烏雲師姐說你能修出實體來,到時候你是不是就能活過來了?”
“不能,”他笑著說:“我不是意外
是陽壽盡了,就算把師叔的生死符弄來一百個,我了。你哭什麼,從前我至多不過能活二十幾年,今後無生無死,不是更好。”
無生無死?那是神還是鬼?我心裡胡亂想著,聽見他嘆道:“傻瓜,你若不是資質太差,我何必為你這麼擔心。”
他這一句“傻瓜”叫出來,我猛然想起些事情,抬眼問他:“我幾次病得昏昏沉沉的,是你一直在我夢裡罵我吧?”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是我,不服麼?”
我想起院外地樹來:“你什麼時候到這裡來地,院子裡為什麼會有一棵樹,長得跟我們那棵樹一模一樣?”
他眉梢輕揚,有些詫異:“樹?”
看他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還以為那是師父搞出來,烏雲卻在後面插了一句:“那是你的禽獸師兄心中日思夜想,變幻出來的東西罷了,好在他沒有在那棵樹下變出一個你來,否則一進門就嚇死你。
”
禽有些窘,站在那裡笑嘻嘻。
我問他:“你現在見過我了,什麼時候回去?”他該回哪裡去?我想不出來。
他說:“我陪著你。”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他,獸獸卻突然尖叫:“他要陪你進妖龍陣?!”
獸獸說給我聽的話,禽獸竟然聽到了,笑著說:“沒錯,”
“不行!我不要你陪!”簡直亂開玩笑,那麼危險的地方,我們這樣的正常人進去都可能在裡面死上幾百次,他那麼脆弱地一個靈體,進去會魂飛魄散的。
他仍然暖暖地笑著,說著堅持的話:“由不得你,這本來就是我命裡的劫。只不過時間實在早了一點,師父說地果然沒錯,我心中雜念太多,比起你的資質太差來,更加要命……”
我想起夢裡妖龍陣中那陽光明媚地天空,溪水和柳樹,鄙視地看著他說:“你只能呆在小黑屋子裡,妖龍陣裡陽光明媚,你進去了會受不了的。”
他搖搖頭:“小菜你記著,那裡面的一切都是假相,親眼所見未必是真。你若被陣中的假相迷惑,那麼……”他抿了一下嘴,沒有說下去。
我聽不太懂,是說妖龍陣裡的陽光草地都是我幻覺麼?可是夢裡的情景歷歷在目,那些小花,那軟軟地草地和歡快的溪水流水聲,沒有一樣像是假地呀!
獸獸忽然勇敢宣佈:“我也要去!”
我斜它一眼:“沒聽說過鬆鼠也能破陣的。”
它一挺小胸脯:“我不是普通地鼠!”
禽含笑望著我們,伸手在獸獸頭頂拂過,笑道:“師叔真是小氣得緊,幫人一次竟只幫了一半……”
他整個人只是個影像,掌心裡散發出來的柔光卻很是奪目,那柔光在獸獸頭頂緩緩波動著。獸獸忽然不動了,我曾見過它在滿月地夜晚這樣對著月亮發呆,還笑話它居然拜月亮,心它早晚要跟狼人一樣在某個